厉寒霆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长得好，娇气又明艳，像是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这幅眼巴巴的模样，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如果不是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今天才刚把顾家养女打到脑震荡的话。

无语了半天，厉寒霆才应了一声：“嗯。”

姜茉笑了起来：“厉大少好厉害。”

她笑得时候，清澈的眼睛弯成月牙，路灯的光芒落在她的眼底，像是被揉碎的银河。

灿烂，明丽，生气勃勃，仿佛对眼前人充满了信任和依恋。

厉寒霆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你不用顾忌。”他忍不住开口道：“有我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姜茉有点诧异地看他一眼。

就挺稀奇的。

原来他还会对工具人说人话。

她点点头：“厉大少放心，我明天会好好配合你。”

为了她的两套大别墅。

姜茉进门的时候，客厅里亮堂堂的。

姜成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不知道跟谁生气似的，黑着脸半天不见翻页。

坐在一起的冯婉仪和姜涵听到动静，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姐姐！”姜涵蹦着凑过来，小嘴叭叭个不停：“你吃饭了吗？冷不冷？

渴不渴？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好不好？”

姜茉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

小姑娘眼里全都是濡慕亲近，眼巴巴地看着她，跟欢迎主人回家的小狗似的。

“涵涵，先让茉茉坐下休息。”冯婉仪扯了她一把，脸上也笑得像朵花：“外面很冷吧？茉茉快坐，我让厨房里炖了燕窝，你喝一碗？”

姜成山的脸更黑了。

从学校回来，这母女两就凑在一块，又是哭又是笑。

窃窃私语说了好半天，谁都没给他半个眼神。

他在这里做了一下午，都没人问问他饿不饿渴不渴！

越想越气，他忍不住大声咳嗽了两声。

根本没人理他。

姜成山：好气！

他一把撂下报纸，瞪眼看过来。

“还知道回来！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谁家女孩子这么晚回家？你看看你……”

他想摆当爹的谱儿，才触及到姜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气焰就矮了半截。

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她坐在一堆贵妇的上首，就是这么不动声色地让那些贵妇不得不对她低头赔笑。

姜成山：……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这身上的外套，又哪来的？家里也不缺你衣服钱，这，这叫别人怎么看？”

“姐姐穿什么

做什么，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看？”

不等姜茉说话，姜涵就先不高兴地鼓起嘴：“姐姐这么漂亮，受欢迎是正常的。那些碎嘴都是嫉妒姐姐！”

“这不是才十点多？”冯婉仪声音柔和：“年轻人爱玩是正常的。咱们做长辈的，还是不要干涉孩子们的自由。”

姜成山：……

反了天了。

从前对他百依百顺的妻女，全都站到了姜茉那边，显得他孤家寡人、孤立无援。

偏偏他触及到姜茉的眼神就先怂了，一时有些悻悻。

“我这还不是为她好？”他低声咕哝：“我都没说什么呢，你们先说一大堆。”

生理期，姜茉懒得跟姜成山计较。

姜涵小蜜蜂似的围着她转，又是拿包又是接外套。

“姐姐。”小姑娘眨眨眼睛：“你累不累？我帮你揉揉肩膀好不好？”

“行了，别忙了。”姜茉忍不住笑了下：“作业做完了吗？明天还要上学，怎么还没睡？”

姜涵：！遭，遭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对小姑娘的冲击力太大。

回家后只顾着跟冯婉仪敞开心扉，完全忘记了作业这件事。

看她僵立如木鹅的样子，姜茉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好好学习啊

，姜涵同学。”

“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休息了。”

腰酸无力，姜茉没再多说，摆摆手率先上了楼。

“像什么话。”姜成山有点酸酸的：“到家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

“茉茉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冯婉仪看看他：“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规矩？”

姜成山：……

就护着她吧！

都把姜茉护成什么无法无天的样子了？

连他这个亲生爸爸，都不放在眼里了。

要钱的时候是爸爸，不要钱的时候连个眼神都不给。

越想越心酸，姜成山招招手：“不理就不理，我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涵涵啊，来，到爸爸这里来。”

他露出满脸慈父的表情：“跟爸爸说说，这段时间你……”

姜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妈，姐姐的手好像有点凉。”她担心地道：“是不是外面下雪冻着了？一会儿给姐姐送杯热牛奶暖暖吧。”

见冯婉仪点头，她才转头看着姜成山，想了想说：“爸爸，我今天就先不陪你聊天了。姐姐说让我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