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才动,季云深抬了下手。
卢峰带着一个保镖走过来,抓着她的头,如同警察对待犯人那样,把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夏若草身上穿着衣服,可跟赤身也没什么两样,她想要蜷缩起身子,可却动弹不得。
她的脸贴着冰凉的地面,再怎么抬头,也只能看到其他人的脚。
就好像她天生该是一株野草,就该被人践踏,就该永远仰望所有人。
“姐夫,姐姐,救我!”
“夏若草知道自己装病的事,被你们发现,她为了说服我帮她,想要勾引我。我不肯,她就要杀我,还说……还说要把你们也都杀了!”
刘家宝被担架抬起,满脸怨恨地控诉着夏若草的“罪行”。
他身上还插着刀,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受害者。
夏明岚捂着嘴大哭,继而转动着轮椅往前,抡着包一下一下重重砸在夏若草身上——
“你抢阿深的婚约,我给你了!”
“你要抢夏家大小姐的位置,我也自愿让给你了!”
“为什么你要害我跟妈,现在又来害家宝?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他当了你十多年的弟弟啊!呜呜!”
夏明岚边打边哭,泪水不断往外涌,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若草被保镖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抬起头,看到疯狂的夏明岚,还有站在不远处的季云深。
她所有气力在对付刘家宝时,就用完了,这会儿即
使保镖们不动她,她也没有力气挣扎。
她只能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鼻息间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夏明岚的那只包上都是铆钉,打在身上真疼啊,感觉骨头都像是要碎裂了。
夏若草疼得呜咽着,头发跟血液都黏在一起,她眼前如同蒙着一层血雾,让她看不大清晰。眼前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血污,让她恍若置身炼狱。
疼痛跟脱力让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但她还是艰难抬起头,看着季云深的方向。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俊脸上染着冷漠跟厌恶。
她不用问都知道,他把刘家宝的话当真了!
在他眼里,不论是谁,哪怕小混混一样的刘家宝,都要比她的话可
信……
“够了,岚岚!”
季云深走过去,拽住了夏明岚的手。
夏明岚趴在他的怀里呜咽,“她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我接受不了,她去伤害我的弟弟。阿深,你是心疼她了吗?”
“她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只是你的身体不好,不要累到你的手!”
季云深抓住她的手提包,扔到了地上,“沾了她的血,脏,扔了,我给你买新的。”
他拿出西装口袋里的方巾,抓住她的手,一点点擦拭。
好似夏若草的血,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
夏若草无力躺在地上,以为不会再因为他伤心了。但他话却如同利刃,扎进她的身体,把里面搅得鲜血淋漓。
季云深给夏明岚擦
完手,扔掉方巾,转身看向夏若草。
她这会儿满身是血,头发散乱披在身上,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他目光触及她,颤了颤,但很快重新变得冷漠。
她为了骗取他的同情,拖延给岚岚捐赠骨髓的时间,把岚岚耗死,竟然联合宋逸,编造出胃癌晚期的病情!
他以为这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
可他赶过来后,居然还刚好撞见她要勾引自己的弟弟……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龌龊不堪的人?
“松开她!”
季云深手指弯曲,沿着裤缝敲了敲,声音冷漠异常。
卢峰跟另一个保镖松手,夏若草便浑身仿若无骨一样贴合在地上。若不是胸膛还在起伏,看上去跟个死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