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有些恼火,他甚至怀疑洛绾刚才已经看到他了,才故意把窗帘拉上的。
因为他注意到,洛绾刚刚的目光的确在车子的驾驶座上瞥过。
池砚舟恼火得顾不上之前提出的分手,拿出手机就给洛绾连发了两条语音信息。
“连多看一眼都不屑,真是和梁执今好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就算分开也不会和梁执今在一起吗?”
结果池砚舟怒气冲冲发完信息低头一看,信息前方显示了一个大红色感叹号!
洛绾把他拉黑了……
这个发现,让池砚舟气得直接往车方向盘上狠狠锤了一下。
“还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虽然池砚舟也知道,洛绾这个潇洒的处理方式,不止对她自己好,对他池砚舟更是。
但他就是无法压制
胸腔里的无名之火,一夜无法缓解,索性坐在洛绾的公寓楼下抽着烟。
隔天,洛绾如常下楼,准备打车上班。
她昨天和步烟浔是奔着喝酒去的,所以当时没开车赴约,她的甲壳虫车现在还停在公司楼下。
走到楼下停着的那一排车时,洛绾还特意多打量了昨夜隐约看到黑色保时捷的位置两眼。
那里现在的确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但并不是池砚舟经常开的黑色保时捷。
“我就说只是错觉吧,他怎么可能回来。”
洛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的某一处又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不过早会的时间快到了,她也没有时间再伤春悲秋,连忙打了车就赶往洛渊。
另一边,池砚舟回到池家大宅。
池项明正在餐桌前吃早餐,
见池砚舟从外面进来,便招呼着他一块吃早饭。
“今天的早餐是你比较喜欢的中式餐点,这白菜卷爽脆又鲜甜,尝尝看。”
池砚舟刚一坐下,池项明就用公筷夹了白菜卷,放到池砚舟的碗里。
“有什么话直接说,别给我整这些虚的。”
池砚舟看都没看碗里的白菜卷,那双幽深的眼眸只和池项明对视着。
早上从洛绾的公寓离开,他本想着回御水湾洗漱一番再去公司,结果池项明一通电话把他喊了回来。
按照池砚舟对池项明的了解,没什么特殊事情的话,他不会大清早把他喊回池家。
池项明对上池砚舟那双和他生母极其相似的眼眸,忽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后面的话。
但这时,钟秀婉端着一碗燕窝粥从厨房走出来
。
看到池项明迟迟没有把话说出来,她干脆把燕窝粥放到了池砚舟的面前。
“砚舟,我和你父亲对你很是愧疚,这些话我们本来没脸和你说的。”
钟秀婉打算来个先礼后兵。
但池砚舟把燕窝粥推开,唇角带着戏谑弧度。
“既然没脸说,那就永远也别说出口。”
撂下这话,池砚舟起身就往外走。
钟秀婉连忙去看池项明,见池项明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就知道指望不了池项明,只能自己开口了。
“诣铭胸前的伤口恢复得不是很好,上次还在牢里被打的,新伤加旧伤,现在身体情况很不好。可明天,他就要被收押了。”
上次池诣铭一怒之下开车撞池砚舟车子,导致车祸后,警察那边一直都要扣押池诣铭。
钟秀婉一
直努力在中间周旋,但警方还是给了最后期限。
也就是说,今天要是没法让池砚舟在谅解书上签下名字,明天池诣铭就得老老实实和警方走了。
钟秀婉可不舍得池诣铭再进去受罪,所以在家里嚎啕大哭了几天,才终于劝动了池项明,让他打电话把池砚舟喊回来。
“你不是一直担心诣铭作息混乱么,这进去之后应该有所改善,对他身上的伤恢复也是有帮助的,这不挺好的吗?”
池砚舟停下脚步回头,冷勾着唇说。
钟秀婉只觉得心中一梗。
但她脸上也不敢露出任何不悦,只能低声下气地说:
“可上次诣铭在牢里已经挨过打了,要是再进去一次的话,我担心他真的承受不住。砚舟,你就行行好,放过诣铭这一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