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我们没有什么利润可言。”
“不过,”叶黎话锋一转,道“你虽然不能改变她死后灵魂的归属,但你可以典当一样东西让她忘掉这些痛苦噩梦。”
严之衡问道“你要什么?”
“寿命。”叶黎微笑道,“你的寿龄是67岁,也就是说你还有四十四年的寿命,你若是愿意典当一半的寿命,我可以改变唐彩令她痛苦的记忆,她会过得比现在好很多。”
严之衡静默,最后道“好,我愿意,我希望她快乐。”
叶黎勾唇一笑,“你放心,她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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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翻查着从叶黎失踪的这两年里发生的与苏铭类似的事件,比如一夜之间债务还清,原本快过气的歌手又重新红了起来,会游泳的人偏偏溺水死了,如果只是沈越一个人,他当然查不到这么多,但还有杨羽,她绝不会拒绝沈越的请求,排除那些有根有据的事件,其余剩下的都有些不可思议。
其中沈越就关注到了最近闹得正火的唐王集团继承权事件,原本身处劣势几乎被所有人放弃的董事长长女唐彩忽然得到了生母遗留的股份转让书以及所有董事的支持,而她最大的竞争对手父亲私生子以及财产认定继承人的唐耀和他母亲苏琴都在车祸中身亡,唐彩的父亲也恰好在医院病故,所有能威胁到她的人都死光了。
事后却这位唐小姐却并没有多体现出她在管理经商上的才能,反倒将事务丢在一边为亲人去世而伤心不已。
这些事都是从杨羽那得知的,唐王集团的的律师团以及唐先生的御用律师都和她认识,他们就曾经透露过一点,那些文件出现得让他们很意外,但却都非常真实且合法。
沈越又去查了一下唐耀和苏琴的车祸事故档案,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场非常自然的意外事故,就好像,上天都在眷顾着唐彩,为她铲除掉所有敌人。
但越完美越让人觉得违和感,还有一点让沈越莫名不安的是,他查了这么多,但却都是很顺利地在查下去,之前像苏铭那样刻意阻扰他的事故一点也没有发生,以叶黎通过叶晨阳向他传的话,就说明幕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查下去,但如今却无动于衷,似乎已经知道,他查下去的结果注定会失败。
沈越坐在露天的咖啡座上,在草稿纸上不断推演,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但最终一无所获,他也没有气馁,放下笔,决定下午去找一下那位唐小姐,苏铭在美国他去不了,不代表他找不了其他人,一个一个找下去,总会有破绽的。
“我可以坐下吗?”忽然一道温和的男声在沈越头顶上空响起。
沈越一抬眼,就看到一位气质温和儒雅着白色唐装的年轻男子站在他面前,沈越环视了周围一圈,到处都有空座,可这位白衣男子似乎就认定了这里,依旧温和地笑着。
沈越一扬手,道“请坐。”
“多谢。”老白微笑着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
沈越皱了皱眉,“你是来找我的。”
“叶黎。”
老白只道出了一个名字,沈越原本散漫慵懒的神情立刻消失了,直起身子目光凌厉地看着他,现在‘叶黎’二字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失踪人士,她背后的势力让沈越也不禁为之震惊。无形又无影,沈越连它的边边角角也未碰触到,但没想到会有与它有关的人主动来找他。
“你不应该再继续查下去。”老白目光严肃地对他道。
沈越质疑道“你是他们的人?”
老白摇了摇头,诚恳道“我不是,可以说,我是想帮你的人。”
沈越轻笑了一声,后又身子向前倾盯着老白道,“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把真相告诉我,或者帮我查出真相。”
老白忍不住又劝道,“我们只能保护你到这,你再查下去,已不是我们能作为的了。”
他这一句话透露的信息太多,让沈越有些猝不及防,他说‘保护’,意思难道是说背后的人之所以还没有对他下手,是因为他们的作为,那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和沈越要查出的势力是敌对的。
沈越面色稍缓,道:“如果真的是你们说的那样,那我很感谢你们,但我不会放弃查下去的,一个人有没有罪,他的性命应该由司法来评判,而不是被人以所谓的代价去夺取。”
他说的是唐耀和苏琴的事,沈越从不认可任何以自我评判去动用私刑处决他人性命的行为,而这样的组织势力他也一定会追查到底。
法律,不可践踏。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而明亮,全无平日懒散随性的模样,老白最后叹道:“你是个好警察。”
“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沈越理了理衣领,起身利落离开。
老白温和的眸子静静凝视着他大步离开的身影,仿佛已看到了他日后的结局,心中悯然。
有些东西,是不管他们白家,还是八号当铺,都无法改变的东西,那就是命运。他们或许可以改变它的边边角角,或是引导一些人命运的走向,但沈越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已经脱离了他们所能帮助的范围,他的灵魂没有偏向黑暗,但却是他们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