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季洛东扶着南芷回病房。
进屋,南芷挣脱了季洛东的手,退了两步,肃着脸下了逐客令,“季洛东,希望你帮我保守秘密,至于其他的……很抱歉,不管我出不出国,我们都没可能。”
不留情面的拒绝,让季洛东罕见的愣了一下,眉眼微黯,随即,扬唇,捂着脸,故作悲痛,“这么直白吗?”
“那你喜欢一面不喜欢你,一面吊着你的女孩吗?”
南芷问。
季洛东的手僵在脸上。
放下手,他看着眼前这张清冷的脸,难得哑然。
“从你的脸上,我看到了答案……”
南芷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俊脸,顿了顿,平静道:“所以,我也不愿意做那种女孩,既然不能投以你相同心意,何必增添误会。”
季洛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看的神色,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这么不留余地的拒绝,敛眸掩唇虚咳了一声,故作不正经道:“我不介意从朋友开始培养……”
“我心里有人,对你不公平。”
“……”
油盐不进。
季洛东眼皮抽了抽,转眸对上南芷清丽的脸,眯起眼睛,环臂,上下打量一圈道:“你孩子,他的?”
一句话,让南芷变色,下意识按住小腹,眸底慌乱起来,几欲开口却被季洛东抢白,“南芷,难不成你准备带着这个孩子出国?”
南
芷一震,失了心神。
从知道这个孩子开始到现在,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她还没有想好要这么处理,可以她唯一知道的是,哪怕是落水,它也坚持在自己的肚子里。
这也让南芷意识到,这是一条生命,一条顽强想要活下去的生命……
季洛东看着南芷失魂落魄的小脸,目光拂过一道无奈,压了压唇角,靠近,大掌落在了她的肩头,拍了拍——
“虽然这么说,有点违心,但是我劝你,和霍厉珩好好谈谈。”
“作为孩子父亲,不可知的不作为,和可知的不作为,是两种概念。”
……
和霍厉珩好好谈谈……
谈谈什么,谈谈孩子吗?
南芷心绪翻涌,季洛东的话就像是一剂猛药让她重新思考起和霍厉珩的关系,可是一直到临行前,她还是没办法鼓起勇气。
凌晨三点,南芷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南芷坐起身,看着窗外昏暗的月色,心一横,伸手摸床头的手机,拨通了霍厉珩的电话。
“嘟——嘟——”
冗长的等待音,一点点消磨南芷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指尖都开始冒汗。
终于,那头接通。
“喂,谁啊……”
接通的那一瞬间,那头熟悉的女音如同一盆冰凉刺骨的凉水,浇灭了南芷最后的坚持和勇气。
是孟繁
星。
这么晚了,孟繁星为什么会出现在霍厉珩的身边?
“……我找霍厉珩,霍叔叔,霍叔叔找他。”
南芷死死地捏着手机,竭尽全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克制着哽咽,声音紧绷成线,“他在忙吗?”
说完这一句,南芷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屏息等待,心就像是被凌迟一样疼的厉害。
然后,她听到那头短暂的迟疑后,说:“南芷吗?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阿珩刚睡下……我喊不醒呢……”
没等孟繁星说完,南芷这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着屏幕上微弱的冷光,南芷怔怔坐了很久,一直到手脚恢复知觉,她抬起手,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季洛东说错了,不管可不可知,她和霍厉珩的结局,只有一个……
第二天,是南芷出国的日子。
提前打过招呼,不需要同学室友送行。
而好友绾绾一周前已经飞往国外,打点好一切,约定在那边机场接机,一切准备就绪,南芷提着行李箱出门,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霍家,说舍得是假的……
“南芷小姐,寒暑假,您就回来。”
佣人看着南芷微红的眼眶,也忍不住心疼。
南芷小姐也是她们看着长大的,是个心地善良,与人为善的好姑娘。
可惜夫人的情绪病,哪怕南芷小姐没做错什么
,还是要避走国外,想到这里,佣人忍不住叹了一声。
可是南芷已经平复心绪,朝她笑了笑,收回目光,提着行李箱前往车库。
可是坐上车,她愣住了。
“霍叔叔?”
看到驾驶位上的霍岐山,南芷难以置信,怔愣了许久,语气难掩惊喜,“霍叔叔,你今天不是有重要会议……”
“推了,你第一次出国,我亲自送你。”
霍岐山笑的温厚,看着南芷略带苍白的小脸,忍不住心疼,“没睡好,脸色这么差?”
南芷目光黯了黯,掩饰扯唇,“没有……只是没吃早饭。”
霍岐山抿唇,怎么看不出南芷的掩饰,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南芷只身去国外,他就越发愧疚。
一言不发的发动引擎,两人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