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遭了惊吓,就算是彦彦早熟,还是被吓得从警察局出来就抱着南芷的脖子不撒手,一路到家也困了,却不愿意回自己的卧室,非缠着南芷和她一起睡。
南芷好不容易哄着彦彦入睡,看着床上娇憨的睡颜,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好险。
说不出的心悸。
从警察局一路到家,一直到现在,她才真的觉得自己劫后余生,若是刚刚差一点,若是刚刚慢一步……
光是想着,南芷的背脊又渗了一层冷汗,抿了抿唇,她走到了浴室门口,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
褪去衬衫裙子,当赤果的身体完全浸泡在热水里的时候,今天接连的疲惫才稍稍温缓,仰头靠在白色的浴缸边缘,任由水流的温暖包裹住全身,她的指尖的血液才渐渐重新循环,脑子也逐渐的清明……
谁,在背后设局。
南家。
连家。
还是……秦家。
南芷指尖动了动,缓缓抬起,在眼前晃了晃,清冽的眸底拂过一道厉色,垂眸,她的视线划过果露在空气的肌肤。
肌肤很白,吹弹可破,只是白色的肌肤上,却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
车祸的后遗症。
南芷的目光逐渐的冷沉,忽
而闭上眼睛,用力,将自己压进浴缸底。
那种被水淹没眼耳口鼻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不过一秒,南芷扣住边缘的指尖便用力,猛地挣扎坐起。
破水而出,动静不小,周围更是溅起一片水花。
手紧紧地抓住浴缸边缘,南芷剧烈的喘气,却一直在回味,回味着,这生死一线的煎熬滋味。
她不能忘。
那场车祸后几年,她都定时去看心理医生,那一场车祸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了她的心底。
提醒着她,在她周围,有人,迫切的想要她的命。
她一个人,可以周旋,可是现在,有了彦彦……
看来,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南芷压了压唇角,垂着眼眸,看着渐凉的水面,染湿的头发披散在周围,如海藻一般在水面飘荡。
她的模样倒映在左侧的玻璃门上,面无血色,眸光幽暗,静杵在水中央,宛如夜色里最冷清幽森的女妖。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南芷最终还是从浴缸中站起了身,站在花洒下简单的冲洗了一下,随便抓了一条浴巾裹住,却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自己房间的男人。
瞳色一缩,南芷几乎下意识的关上门
。
刻意放低了声音,却还是让南芷提心吊胆。
偏偏左右逡巡一圈,她进来的太着急,竟然没有一件可以穿出门的衣服……
他在外面干什么?
这……
南芷嗓子一阵干涩,一想到门外好整以暇坐在床边上的男人,想到刚刚出门时候,对方那幽暗淡定的目光。
倒显得,像是她怯场了?
怯场?
南芷的眸色一黯,看了一眼自身,一咬牙,索性再开门,故作从容的走了出去。
其实在南芷开门又关门的动作里,霍厉珩已经起身,考虑先离开这间房间,可是没等他起身,却看到女人从容优雅的从浴室出来。
他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落在了浴室门口的女人身上。
南芷仅围了一条浴巾,头发半干垂落在肩头,未施粉黛的小脸上泛着浴室蒸汽熏染的粉,目光向下,纤细的双腿在浴巾里又直又长。
霍厉珩深不可测的黑眸里划过一道暗。
别开目光,他起身侧了过去,可是脑海里还是充斥着她奶白色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还有……锁骨往下,一片藤蔓一般蜿蜒扭曲的伤痕。
呼吸一紧,霍厉珩压下了心绪,哑着嗓子开口,“我在门口等你。”
“
没必要,彦彦睡着了,要说什么声音轻一点。”
霍厉珩的绅士,抵不过南芷的老练。
霍厉珩蹙眉,侧眸,却看到南芷从容自若的走到了小沙发前,向后一仰,整个人陷阱了柔ruan的沙发里。
屈起两条腿,横在了沙发榻上,单手撑着额头,看似无意却勾勒出一个完美的曲线,性感妖娆……
霍厉珩:……
看着女人笑颜如花的俏颜,他的眸色划过一道幽暗,抿唇,随即,他缓步上前,高大的身躯,带给了南芷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南芷搭在腰腹的手指蜷了蜷,故作镇定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想好了霍厉珩若是上前,自己第一句开场白应该是什么……
可是下一秒——
“哗啦——”
南芷愣住。
看着突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她清冽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惊讶,抬头,却听到霍厉珩冷着脸说:
“我的疏忽,出去等你。”
他知道自己唐突进屋,有些冲动,可是从知道南芷差点受伤的消息后,一路赶回来,等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南芷的卧室。
而且,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究竟有没有伤着。
确定南芷身上没有新伤,霍厉珩转
身要走,可是下一秒,手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