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厉珩的视线,太灼热,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下,南芷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看穿了,瞳色颤了颤,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发现了?
还是……
他诈自己?
“什么梦?”
南芷故作不经意的开口,面上平静的,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一只手背在身后,指尖掐住关节,向前挪了一步,偏头,迫着自己,对上这双漆黑的视线——
“霍厉珩,多大年纪了,还做梦?”
悠悠一句,让气氛更凝滞。
南芷在笑,连唇角的弧度,都是她刻意维系的角度,对上男人这张完美的盛世美颜,她的呼吸不自觉的放慢。
理智告诉她不能露怯。
越不在意,越不会出错。
霍厉珩视线幽然,在南芷望过来的时候,视线从未从她的脸上离开,一言不发,可是眸子越发讳莫如深。
风声鹤唳。
房间里,却安静的,只听到腕表转动的机械声。
“不重要。”
在南芷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霍厉珩终于开口,低沉的声音,宛如低沉喑哑的大提琴。
而后,她眼前一晃,眼前的男人已然起身,径直擦过自己,扬长而去。
“砰——”
落针可闻的屋子里,响起关门声。
然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呼——”
南芷缓缓的靠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直接瘫在了柔柔的沙发里,抬手,捂住额头,手心一片汗湿。
她刚刚,应该没露馅吧?
……
“一份报纸。”
杂志亭外,男人要了一份报纸,黑色的连帽衫盖住了大半张脸,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是从帽缝露出的金发还是引人注目,尤其是没盖住的半张脸,也让附近的女中学生多看了几眼。
不过男人没多说什么,付了钱,拿了报纸就直接揣兜里低着头离开,一路拐七绕八,进了一间民宿,推门,直接将手里的报纸扔在了桌上。
“连见鸿失踪了,自身难保。”
男人头也不回,对着镜子摘下了口罩,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放下帽子,余光扫了一眼阳台——
“静姐,你还真的要继续等下去?连见鸿都倒台了,倒是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公司没了,钱也没了……”
男人的语气慢悠悠,毫不在意,见阳台没回音,也不生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娴熟的拨开了包装纸,塞进嘴里,嘟囔道:
“上面通知我们回去了,静姐,你不准备走?”
“欧阳
。”
终于,阳台有了回音。
男人掀眸,阳台的推拉门处,静姐倚在门框处,环着胳膊,平静的看过来,“主上需要那个孩子。”
男人咬糖的动作,微微一顿,眸光闪过一道异色,直接将一条上腿架在了茶几上,仰着脑袋,枕在了沙发边缘——
“静姐,主上其实已经放弃了治疗……”
“他没有。”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针,扎进了女人的心底,静姐罕见的变了脸色,上前两步,眼底闪过一道黯——
“那个孩子,是最好的实验体……所以,这一次回去,我一定要,带走那个孩子……”
男人抿了抿唇,看着女人有些失控的表情,眸光闪过一道精光,顿了顿,直接将两条腿放了下来,站起身,抿唇道:
“连见鸿联系我了,他逃走前,留了一队人护送我们离开,这些人,怎么用,静姐,我听你的。”
男人单手扒拉了一下满头金发,绕过茶几,将手机递了过来,只是望着静姐的脸,片刻,别过头——
“静姐,为了主上这么多年,真的值得吗?”
值得吗?
静姐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可是下一秒,又恢复如常,一言不发的接过手机,片刻,仰头对
上了男人的目光——
“欧阳,你不明白,主上是最好的主上,没了主上,我们根本走不向更好的未来。”
静姐的眼神,闪烁着疯狂的火苗。
……
慈善晚宴过后的第二天,戚家宣布和云家退婚,而当天下午,戚如深和菲林订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榕城。
而且,王室那边定下消息,订婚仪式就在月尾举办,地点就在华国,一切从简,这种螺旋桨的嫁女方式,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这f国王室那边,是多怕公主嫁不出去?”
——“别说了,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两家订婚仪式已经定下来了,在荣成半岛,不过好消息是,这半个月菲林要陪戚如深去戚家拜访,所以,我们这半个月,见不到祖宗……”
——“卧槽,我要去磕头还愿!”
菲林公主是坐第二天专机由戚如深陪着离开的,随行人员也走了大半,任先生离开前,特地拜访了南芷,还留下助理协助南芷办理月尾的订婚宴。
任澜:“南总,王室的订婚宴,可不像是之前的几场,涉及两国的关系,所以……这一次的订婚宴,也马虎不得,可是一丁点都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