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是什么?”
南芷闻言,并没有感动,反而笑的更讽刺,看着床上强弩之末的男人,平静的问:“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连见鸿语塞。
多年前的记忆接踵而至,他没办法否认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害死南茉音的罪恶里面,他也有其中的一份。
他也是凶手。
“是他们逼我的。”
连见鸿咬着牙,不甘心的狡辩道:“是那个凤银容那个女人逼我的。”
他攥着拳头,这个时候,已经豁出去一切,也没有保留,望着南芷,眼眶真正充血,“你让我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应该够了吧!”
“我没有保留了,你母亲的死,完全是因为那个女人因爱成恨,是凤家的内乱,至于你父亲的身份,我不清楚,但是作为那个女人的未婚夫,如何尊贵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猜得到,至于你母亲……说白了,世家不容。”
连见鸿一直到现在都觉得南茉音那个女人愚蠢,两段感情都无疾而终,甚至没了自己的性命。
连见鸿甚至觉得,如果南茉音不蠢,选择自己,也不会有这样早早殒命的命运,说到底,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太蠢。
是她蠢!
“凤银容。”
冷不丁,南芷吐出了这个名字,走近连见鸿,居高临下,
阴恻恻的看着病床上的连见鸿,丝毫不惧。
“你刚刚说的是这个名字?”
连见鸿一顿,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刚刚已经脱口而出,显然,已经没有否认的资本,“这是凤家的事情,凤家不在华国区域,南芷,别说做长辈的不提醒你,不是华国,你没有抗争的资本。”
“确实没有。”
南芷微微一笑,在连见鸿猝不及防间,拿出了一部手机,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摄像功能,“但是你说的那位,在我华国买凶杀人,这件事,我这种市井小民没资格斗争,但是华国子民,怎么也要找人要个说法是不是?”
连见鸿:?
什么意思?
连见鸿饶是阅尽千帆,此刻也懵了,偏偏看着南芷有恃无恐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打开拍摄功能,然后,一本正经的说:
“连先生,你作为我们这一次国际案例的重要人证,还是将你的这些口述论证一五一十说的清清楚楚,这样,以后交给国际法庭,那都是重要的呈堂证供。”
连见鸿:??
南芷的直接,让连见鸿猝不及防,甚至,还有些无措适从。
眼皮一阵抽搐,他看着南芷,眼神,像极了看魔鬼。
“你……”
“我认真的,我们都是良好公民,当然要相信法律,尤其是,
我们华国的法律,民生24则。”
南芷笑的坦荡。
那笑容,让连见鸿觉得自己像在看魔鬼。
一阵眼抽,可是下一秒,南芷立刻挂了脸,“连先生,你的口供,非常重要,嗯哼?”
连见鸿:……
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是事已至此,他就是栈板上的鱼肉,别说拒绝了,连讨价还价的资本都没有。
所以几分钟后,当南芷拿到了连见鸿的亲口口供,连见鸿一脸灰白的跪坐在病床上,无助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拼尽全力,才挤出一句——
“现在可以了吧?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以……”
“我答应你的?”
南芷一边将手机塞进口袋,一边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半晌,如恍然大悟一样,一拍脑袋,打了一个响指——
“你说的没错,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来人!”
随即,孟繁星再一次被送了进来。
连见鸿见状,灰白的脸色又片刻温缓,可是再下一秒——
“安排手术,就在下午。”
“南芷!”
连见鸿闻言彻底的怒了,看着南芷陡冷的眼神,气的手背的血管都要倒流,猛地一扯,向前一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恶狠狠的瞪向眼前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
他怒了。
“你这个骗子,你答应我的!
你不守信用!”
连见鸿就像拔了牙齿的老虎,这个时候,用尽了极尽恶毒的词汇,可是南芷却笑的没心没肺,一脸无辜的望着连见鸿,大大咧咧道:
“我什么时候不守信用了?”
南芷摆了摆手,“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答应了,可是……”
南芷扭头,看向一脸怯懦的孟繁星,笑意更深,耸了耸肩,“孟繁星才是你孩子的妈,现在嘛……胚胎在人家的肚子里,你我都没有资格说一句拒绝。”
“是不是这个道理?”
连见鸿:……
连见鸿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纠结复杂过,在商场数十载,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晚辈耍的团团转,完全是跟耍猴一样耍。
别说连见鸿的颜面了,连尊严都没有了。
完全是凌迟。
“南,芷!”
刚刚连见鸿是愤怒,现在就是仇恨了,死死地看着南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恨不得直接从她的身上剜下一块肉!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