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小气。

见男人头也不回，南芷默默在心底嘟囔一句，可是还有些心虚，盘算着是追上霍厉珩撒撒娇。

可是下一秒，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凤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南小姐，我家先生有请。”

这一次，多亏了凤清愠。

南芷心里清楚，面对凤老的邀请，也没有犹豫，只是地点留了一个心眼，选在了二楼人来人往的大厅。

“南小姐，今天的事情，是凤家的问题。”

路上，凤老道了一声歉，看着南芷，眼底却多了一丝探究。

南芷坦然自若，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微微一笑，对上凤老的视线，漫不经心道：“凤老，如果说道歉，也不是对我，而是荣成半岛。”

“毕竟，这一次，我们损失惨重。”

悠悠一句，凤老会意不再多言。

到了餐厅，凤清愠早已经坐在那里，凤银容不在，只有护工守在他身后，南芷不着痕迹扫了一圈周围，落座，不过这一次，还没开口，对方已经单刀直入——

“我想知道，茉音是怎么死的。”

南芷微怔，没想到凤清愠竟然这么直白，抬眸，对上凤清愠的视线，随即，他已经拿出了一个牛皮袋。

“我这里，收到了一

点东西，关于茉音的病……”

“凤先生，你既然有了怀疑，我想，不应该来找我。”

南芷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眸底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让凤清愠都一时无声，沉默片刻，忽而苦笑，“是啊，这件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垂下眼帘，凤清愠的目光一阵黯淡，不过很快，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再抬起，多了一丝坚定，“我这一次来，也是希望……希望你可以随我一起回凤氏，如果真的……我想，你做出相应的补偿，可以吗？”

和她预料的一样，可是南芷的情绪却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片刻，颔首，“凤先生准备怎么做？”

她很好奇，凤清愠如今知道了真相，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女人，一个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女人，他会怎么做？他是不是能做到公平公正？

其实，这也是南芷没有和盘而出的原因。

她对凤清愠没有那么多信任。

抿唇，就在南芷沉思的间隙，凤清愠已经再一次开口，沉冷的声音，让南芷罕见的失了淡定。

“你是我的女儿，对吗？”

凤清愠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对上南芷的视线，语气多了一丝苦涩，“这一点，就

足够了，哪怕是没有记忆，我也要给你一个交代。”

南芷一言不发，对于这种父女相认的镜头，其实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毕竟自己有记忆的时候，就没有父亲的存在，后来在霍家，霍叔叔给了自己父亲的慈爱。

再后来，霍叔叔也不在了……

彼此沉默。

凤清愠的心情却有些复杂，望着南芷，甚至多了一丝忐忑，斟酌道：“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彦彦……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知道，他的身上，也……带着那样的病……”

凤家人才会有的病。

凤清愠叹了一声，对那个孩子，一直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只是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和自己又千丝万缕的关系。

“凤先生，我和你回凤氏能改变什么？证据已经摆在你面前，是不是……由你决断，就算是我是你的女儿，能改变什么？”

“还是说，凤先生，你只是在我母亲和凤银容之间，想要找一个平衡罢了，对吗？”

一句话，让凤清愠哑口无言，对上南芷平静的视线，有些愧疚。

被她说中了。

南芷轻嗤一声，有些失望，不过也对。

他忘记了一切。

母亲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凤银

容是确切在凤家二十多年，帮他扛下整个凤氏的存在。

凤清愠就算是再缅怀，对于一个没有一丁点记忆的女人，能做到不顾一切吗？

所以说，爱情……

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泡沫的东西。

敛眸，南芷的目光拂过一道讥诮，随即起身，“凤先生，我给你这些东西，只是告诉你真相，毕竟，你昏迷了二十多年，总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下去，不过现在看，你已经有了选择……”

南芷丢下这一句，转身离开。

凤清愠张了张口，想出声阻拦，却又停住了，一直到南芷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不见。

凤清愠才深深地叹了一句，“凤老，我究竟，是不是做错了……”

凤老顿了顿，顺着凤清愠的视线，看向南芷离开的方向，眸底拂过一道黯，缓缓道：“先生，凤家的水，一直都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平静……”

凤清愠拧了拧眉，抬头对上了凤老的视线，片刻，叹息，“走吧。”

……

“你走神了。”

一个屏风之隔，丁尔堇的语气多了一丝不悦，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漆黑如墨的眼底罕见的覆上一层寒。

云萝一顿，确实走神，只是隔着一个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