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千里没比他更坚强……

当初顾明扬给她的那些折磨，难以想象她是怎么硬扛下来的。

而且秦莫在知道这个事实之后，等到情绪冷静下来了之后，仔细想过了。

那个时候的顾千里所接受到的，不止是顾明扬他们给她的折磨而已，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后来她被顾明扬拿住了软肋，不得不妥协的时候。

她来到了自己面前，说分手的时候。

当时的她，究竟是怎样的情绪？该是怎样的情绪？才能顶着一切的伤，来和他说分开？

而秦莫……当时一句好话也没给她。站在他当

时的角度和情绪，也无可厚非。

可现在真相揭开了之后，再回想起来，似乎就没有那么理所当然了。

“也对。”顾星阳顶着张稚气的小脸，小老头儿似的老成地叹了口气，“千里的确是很坚强啊，经常好疼好疼的，她也没有哭过。不像我……治疗难受一点，都不能忍。”

秦莫闻言，眉心不由自主拧了拧，“她经常……好疼好疼吗？”

“嗯。”顾星阳点了点头，“她从不告诉我，不过我都知道。她有时候都疼得不行了，还是会来给我读故事书哄我睡觉，额头上都是汗还说是热的

，手心都被掐得红肿了。”

顾星阳又叹了一口气，“小姨说，是因为生我的时候遭了大病的后遗症才会这样的，得好好养着，以后才有可能会好，但是因为要养我，千里大概也没有时间好好养一养自己。”

尽管已经不再沉溺在五年前那场自以为的背叛所带来的痛苦中了。

但还是有很多，是秦莫不敢去查问去触及的事实。

大概是因为，在知道了这么多的事实之后，其他那些事实，他潜意识里知道，应该会是飞过来的刀。

所以才没敢去查问。

可是现在，这刀子，是被顾星阳这

孩子拿在手里，不经意飞过来的。秦莫无法拒绝。

秦莫顺着他的意思问了一句，“她这些年过得不好吗？顾家不是……有钱吗？就算顾家没有，陆家的条件也不差啊。”

顾星阳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好不好，一点不好。有钱的又不是我们，他们很坏的，怎么会把钱给千里。我小时候身体很不好，经常生病，千里那时候一分钱都存不下来，好不容易攒下一点，我发个烧，肺y住个院，好快就没了。”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去求顾家那一家坏人……”顾星阳说着，瘪了瘪嘴，看

着似是想哭，他揉了揉鼻子，小声说道，“那个坏女人，会笑着叫千里跪下求她。”

秦莫：“……”

他一语不发，但已经面色铁青。

“也就一两年，我身体总算好些了。千里努力工作，才攒了些钱下来，买了辆小车，方便接送我上幼儿园和带我出去玩儿。但是……我们的小车，也被那个坏女人给坑了。”

顾星阳越说就越生气，也就越心疼顾千里，“而且后来我又生了这个病，千里没有钱了，想连房子都卖掉，可一时半会儿又卖不掉。我看过她的搜索记录，她甚至搜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