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感觉是最烦人的，那种感觉就叫做被吊起胃口的心痒痒。

秦莫现在因为王孙先前这话，就是这样的感觉。

心里是上不上下不下，没着没落的。

他眉头皱了皱，思忖了片刻，“你要真想让我不知者无罪，刚才就不该开这个头。”

王孙表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板正，说道，“我没有开头，我只说我到处走了走，除此之外我甚至没有说话，是你主动问的。”

秦莫对于王孙有时候这样一本正经的甩锅，实在是很无奈。

他皱眉摆了摆手，“行行行，是我主动问的，行了吧。你说

吧，为难就为难吧，还能难死我么。”

王孙听得出来，秦莫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因为秦莫只有在心情还不错的时候，说话会有这样的语气，听起来就让人感觉特别放松似的。

也正因为察觉到了秦莫不错的心情，王孙先前才有点欲言又止的犹豫。

也是被秦莫看出来了，不然的话，王孙可能真的就憋着不说了。

但现在就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王孙说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个事儿。”

“嗯？”

“我刚才从沈医生办公室出来之后，你还没忙完，我就到处晃了晃。”

“然后呢。

”

“然后在产科看到程迦南小姐进去了。”

“……”秦莫沉默了几秒之后，终于是没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草。”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先前王孙会说，自己倒是不为难，但是觉得如果这事儿告诉了他，为难的就是他了。

王孙这人沉稳板正，说话也是一个钉子一个眼，从来都不夸大事实啊。

现在真的是，为难的就是他了。

这事儿，怎么办？

告诉简杉？顾千里那儿说不过去。

不告诉简杉？简杉那儿说不过去，如果程迦南去产科真的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而不是为了探望谁的

话。

那这也不是件小事。

王孙在一旁沉声说道，“我说了我如果说了，为难的就是你了，boss。”

秦莫瞥了他一眼。

王孙在一旁忖了忖，低声出主意，“你可以当做我什么都没说过，这样就不为难了。”

秦莫又瞥了他一眼。

不管怎么样，反正这事儿目前并不简单。

秦莫有点头疼，但也不是现在必须要处理的事情就是了。

“再说吧。”秦莫给出了一个结论。

不管怎么样，他今天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顾千里面前。

不管两人之间有多少还难以面对的愧疚。但是一直逃避

是无法与这些愧疚和解的，只有两人互相面对对方之后。

才能一点点的与这些愧疚慢慢和解。

今天这一步，看似只是一小步，两人之间说话似乎都有了些尴尬。

但其实也是一大步，起码他们终于开始面对这些愧疚了。

这是一个开始。

所以秦莫心情一直挺不错的，起码现在，他不希望被王孙告知的这个消息影响心情。

秦莫上了车，准备回去，但还是越想越觉得放不下心来。

终于还是沉声问了王孙一句，“你去查一下，简杉现在和程迦南是怎么回事？两人之间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