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人?”笑白这回真的惊讶了一下。迟世点点头,稍微皱了皱眉毛:“那个少年似乎还是个人类,叫易曲什么的吧。好像说是因为身边有什么异常现象,被智者似乎怀疑他是异种。催眠失败之后我记得溪先生所以似乎打算找人去监视他……不过那件事情后面我没有参与,也不知道有没有不了了之了。”
笑白听到那个名字之后稍微僵了一下,然后才摇了摇头:“原来智者真的有不能确定的事情……”
“别把智者当什么圣人,个人意见的话,智者已经越来越不像是正常的了。”迟世皱了皱眉毛,“说实话,我曾经听到溪先生和智者说到‘伟大的神迹’之类的东西,智者居然附和了。我大概就是是那个时候开始,觉得智者其实不太正常……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在组织里面了,和我也没关系,你们自己多注意注意好了。”
笑白把头埋下去了一点,前额略长的白发遮住了眼睛:“神迹那件事情的话我也听说了一点,不过没想到溪先生和智者也相信。”
“哈哈……不说这个了,来谈谈你来找我做什么?”迟世干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看起来表情轻松了不少,“你说你是帮别人来的?谁?”
“一个叫穹火的人,我现在的同伴。”笑白也没继续讨论之前的话,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照片出来,照片上是一对十三四岁的少女,年长一点的那个一脸霸道地把年少一点的那个勾在胸前,年少的那个看起来有点腼腆,稍微红着脸,不过她眼睛的颜色和纹路看起来有点诡异,而且身后拖着一双巨大的翅膀,“委托人和要复活的人都在这里。不过委托人很小就被父母遗弃了,她不确定自己父母亲人还有没有在世的,还在调查中,可能要一段时间。”
“居然是人类要复活异种,真少见。”迟世只稍微扫了一眼,点了点头,“让她有空亲自来见我,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刻算起,一个月之内,我制指定的那位血亲假如死了,不管是不是她杀的,哪怕意外都行,总之只要死了,另外那一位就能复活。她不知道有没有亲人在世不要紧,我能大概感知到她亲人在不在,以及大概的方位,到时候能稍微帮点忙。”
“没问题。”笑白开了速记用的小电脑,认真地记录了一下流程,然后抬头地问了一句,“我第一次委托你,也不太清楚细节,还有别的要注意的么?”
“没有了,就这样。”迟世看笑白合上了手里的电脑,似乎打算告辞了,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对了,‘笑白’这个名字,是希融取的。那假如我没猜错,你原来的名字,是‘卓久’对吧?”
笑白手里动作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歪了歪脑袋,仰起头用鲜红的眼睛看着迟世:“是么,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猜。”
“因为前天有一个委托人拜访过我,他只有一个血亲在世,我模糊地感应到那个人应该是你,不过我没敢肯定,所以没多说什么。不过那个人看起来被这个条件打击到了,似乎并不真的想执行。”迟世耸了耸肩,“从你的反应看,应该是真的。你们兄弟俩都没有其他血亲了,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知道,谢谢了。”笑白眯起眼睛,合上手里的电脑,站了起来,“作为你告诉我这件事的谢礼,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怎么样?”
迟世扬起眉毛,看着笑白向前走了两步,在某个角度看起来不经意地停了下来,然后在胸前抱着电脑的手突然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悄悄地又放下了,一仰头,一脸阳光灿烂地露出一个鬼脸:“骗你的~我走了!”
迟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着笑白一瞬间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臭小子。”迟世揉着额角,在原来的位子上坐了下来,重新拿起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帽碰到桌面的声音在屋子里反反复复地响着,让人有点烦躁。
迟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干坐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从窗口照射进来阳光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转了一个椒图,落在他脸上,把鼻梁的剪影拉得很长,有如一尊极具静态美感的雕塑。
凝固已久的空气有了一点点波动,有几乎无法察觉的衣服摩擦的声音从刚才笑白站的位置反方向传来,迟世依然没有动。空气的移动越发明显,金属的凉气几乎碰触到他的后颈。
笔盖脱落,特制的手术刀被接在笔尖的位置,笔刀精准地从动脉和气管上划过,带起一片鲜红色。
“欠了一个不小的人情呢。”迟世身上被溅了长长的一道红色,他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把刀擦干净,重新涂上某种浅黄色的药粉,然后收好,然后才转身看向地上还在抽搐的人。
“只是在智者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就会被监视,只是把他说过的话稍微透露出去这么半句,就要被杀。组织也已经变成惊弓之鸟了啊。”迟世一边说着,把染血的白大褂脱了下来,随手扔到尸体上,面部表情地看着尸体不断抽搐、翻滚,一直到咽气,然后才把后半句说完了,“要是你肯冒着被人听到枪声追捕的风险狙击我,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这么惜命的话,做什么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