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主殿下的话,崔大人心里有了底气,“齐恩候状告徐氏一门攀污诋毁齐恩候府和贵女简筱玥一案,事实真相现已呈明,本案具结,特判决如下:其一,判徐家赔偿齐恩候府纹银五百两,且竖牌游城,宣扬齐恩候府清明;其二,徐守宗对简筱玥意图不轨,给简筱玥的身心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鉴于简筱玥的女使侍书一报还一报,此事扯平,不再深责;简候爷,本官如今判决,候爷可有疑义?”
徐守宗已是一副死相,崔大人看似没有赶尽杀绝,但徐守宗也活不了几日了,齐恩候点点头,“多谢崔大人主持公道,只是银子就不必了,我候府不想看到有任何徐家的人或是东西出现。”
崔大人颌首,又看向昭和公主,见公主殿下没说什么,他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没判错。
刚开始听说要赔五百两银子,徐备粮和徐姚氏连假哭都忘了,在听到齐恩候说不用赔银子时才双双松了口气,可竖牌游街宣扬齐恩候府的清明,实在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他们都不想答应。可是大人既然已经判了,他们也不想再继续待在公堂上丢人现眼,更怕崔大人要去查谢氏的事,在一声‘退堂’之后,逃也似的带着昏过去的徐守宗跑掉了。
案子结束了,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去。但公堂上的人还没走远,崔大人从上首走下来,朝着昭和公主殿恭敬的作了一揖。
昭姐儿点点头,偏过头却是对简筱玥说:“玥姑娘,你的脸色不太好,赶紧回府去歇着吧,这件事情结束了,你以后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看着公主殿下天真的模样,简筱玥心中很感动,可是她很清楚,不论她多有理,她的名声已经算是毁了,往后恐难再遇良缘,“今日有劳公主殿下。”
“不必客气,谁让这徐家人点了本公主的名儿呢?”昭姐儿笑着说:“本公主要回宫了,母后还等着我的信儿呢。”
说完,昭姐儿带着雪娇朝外走去,身后响起一阵叠声:“恭送公主殿下。”
昭姐儿边走边举手挥了挥,直到她的背影在衙门门口消息,众人才稍稍缓了口气。
简筱玥又朝霍耀走了一步,她勉强的勾起唇畔,曲膝福礼,“阿玥多谢小将军出言维护,虽然没什么用,众人还是会拿异样的眼光看阿玥,但还是要谢谢小将军。”
霍耀看着简筱玥微白的颜容上带着深深的疲倦,眼里的生气更是淡得很,一时间在想她是不是会干出什么傻事来?有心开口劝慰几句,可是张了张唇,却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不是简筱玥,有些变故,有些情绪,都得她自己消化。
齐恩候则想到了先前与霍将军的一席话,此时看霍耀真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走了,都回去吧。”
众人在京兆府门口分开,马车在回候府的途中,即便是没有打开帘子,也能听见百姓指着马车议论。
“看看,这就是齐恩候府的马车,这里坐的肯定就是那个简筱玥。”
“我刚才也在衙门门前看了热闹,虽然事情是徐家捅出来的,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简筱玥要是不愿意,不给那姓徐的希望,那姓徐的心思怎么可能突然就滋生得那么膨胀。”
“你说得有道理,忠勇伯府的刘四公子死了,她还活得好好的,得嫁人,得为自己的下半辈子找出路啊,兴许也是急了,谁叫她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呢,这才着了急与那姓徐的勾搭在一起吧。”
“也不知道那徐大人后不后悔,为了攀上权贵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我看那简筱玥长得那样美,又是候府嫡女,与忠勇伯府退婚后,指不定私下有多放浪呢。”
“嘻嘻,虽然今日她是赢了这官司,但这名声已经传扬出去了,那些有资历的世家大族肯定不会聘娶她为当家主母,说不定只能嫁作他人继室或者贵妾了。再是不行,那就只能是青灯古佛一辈子了。”
“咱们女子的名节是何等重要?她丢得干干净净,我要是她就去死。”
……
车室外的议论声不断,简筱玥很想充耳不闻,可她偏生不是聋子啊!
孟夫人紧紧将她揽在怀里,一边垂泪,一边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侍书则气得目眦欲裂,连呼吸都喘粗了,就要掀帘下车找那帮长舌妇拼命去,孟夫人一把将她拽住,“你干什么去?”
“奴婢找那帮蠢妇拼命去,谁让她们竟敢这样编排小姐。”
侍书终是气得哭出了声,孟夫人心疼说道:“今日之事闹得这样大,你堵得住三个四个的嘴,堵得住百个千个万个人的嘴吗?消停些吧,咱们赶紧回府,听不见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难道就任由这些人胡说八道吗?明明姑娘是受害者啊,是受害者,她们要议论怎么不去议论姓徐的那个贼子,为什么要说我可怜的姑娘?”
侍书想不通,心里憋屈极了,实不忍不住痛哭起来,“姑娘,姑娘,怎么办啊,奴婢不想她们这样议论你,奴婢好想去打他们为姑娘你出气,奴婢去替你打死她们好不好?”
“你忘了徐守宗原是要告你的了么?今日因为有昭和公主殿下和霍小将军在,徐家人乱了分寸才一直揪着你的问题不放,要是他们执意告你,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