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江柚接到了江母的电话。
她挂了电话之后就着急忙慌的约车,然后打车去了医院。
“妈!”江柚在急诊找到江母的,而江父则一脸虚弱地躺在路边的简易床上输着液,“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睡得好好的,他忽然叫唤,我醒过来的时候摸到他都冰凉的,全身都是汗,疼得那张脸都白了。他一开始还不愿意来医院,说扛过就算了。结果一检查,说是心梗。”江母急得直掉眼泪。
江父这会儿输了液,没有那么痛了,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那医生怎么说?”江柚看着父亲躺在过道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病患和家属的死气沉沉,还有冰冷机械发出来的无情声音,她心里慌得不得了。
“医生说要做手术。”
“那做啊。”江柚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江母抹着泪,“刚才医生来看过了,就让签手术同意书。我又不懂,就只有叫你来。”
“我去问问。”江柚现在来不及悲伤,只要有救,必须争分夺秒。
她去了值班护士那里问了一下,护士让她先等一会儿,医生会来的。
江柚相信医生的安排,可是这会儿看到父亲躺在那里的时候,心酸难忍,红了眼眶。
她陪着母亲在父亲身边,地方又小,人又多,都是站在过道里,有时候有人要过路都
得让一下。
“爸,你现在怎么样?还疼吗?”江柚心疼不已。
“好多了。”江父声音很虚弱。
江柚看到一夜之间苍老很多的父亲,没忍住,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她赶紧别过脸,把眼泪抹掉,害怕父亲担心。
“没事的,只是个小手术。”江柚宽慰着他,也安抚着妈妈,“发现得及时,能治。”
江母强忍着眼泪,只不过哪里忍得住,顶多就是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了。
他跟江柚和江母说了一下江父的情况,就是心脏的血管那里有三个地方堵住了,血液不流通,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被堵的血管那里放上支架,恢复血液流通。
医生把造影检查给他们详细地说了一遍,也解释了放支架的原理。
“这个需要开刀吗?”江母声音颤抖地问。
“现在都是微创手术,不用开刀的。”医生说:“局部麻醉。但是术后是需要进重症监护室观察的。”
江母看向江柚,哽咽道:“我们做,做。”
这种时候,医生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人比医生更知道病患现在的最需要怎么治疗了。
“医生,大概什么时候能做?”江柚也急。
“先把液输完,一会儿会有护士给你们一份手术同意书,你们好好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之后就会安排手术。”医生交代
完后就走了。
很快就有护士把手术同意书拿来,江柚仔细地看过之后,见父亲还是清醒的,便也给他念了一下。
江父点头,“签吧。”
签了字,江柚就等着手术。
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的,江柚有些心疼母亲,想让她回去休息。
可是这会儿,说什么江母也是不会走的。
江柚怕母亲扛不住,但是又没有办法。
她去外面买了两个小胶板凳拿进来给江母一个,自己一个,母女俩就陪着江父。
江母靠着江柚闭上了眼睛,大概是太累了。
江柚守着江父的药,怕错过了。
忽然,江柚的肩膀上一沉。
她回头,就看到了明淮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江柚愣住了。
他怎么来了?
明淮看了眼江父,这会儿江父根本就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忍着不适,想让妻女放心一些。
他感觉到有人站在他边上,以为是医生,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明淮。
“现在怎么样?”明淮也怕吵到了江母,蹲下来轻声问江柚。
江柚看了眼父亲,“等着做手术。”
“没有床位了吗?”明淮十分不满意现在的环境。
“没了。”江柚说:“爸爸能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好多人都在急诊室外面躺着呢。”
明淮蹙眉,“你等我一下。”
江柚拉住他的手,“你去哪?”
“我问一下我朋友,看
能不能安排一下。”
人都是自私的,就算知道凡事得按规矩来,但涉及自己的亲人,依旧希望有捷径可以走。
不管在哪行哪业,都希望有关系。
这年头,不管做什么都需要关系。
关系就是路,有路才好走。
江柚没有阻拦明淮,她也希望爸爸能有一个好的休息环境。
过了一会儿,明淮回来,这边的医生也来看江父了。
医生说可以安排手术了,让他们去交钱。
“我去交。”明淮说着便拿上了江柚手上的那些票据,去交钱。
江柚这会儿也没有跟他争,准备后面再给他。
护士和医生把江父推走,江柚和江母则一起去了手术室外面等着。
很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