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腰紧一紧。
像一条蛇一样的东西缠在她的腰上,她完全受不住这力,整个人就往前面趴去。
她重重地磕在了他的胸前,额头还撞到了他的下巴。
她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起来,腰后的那双手缠得更紧了。
她现在闻到的全是他身上的酒气,一点也不好闻。
“你放开我!”施然可记得那一次在车里,他也是喝多了,然后……
现在在他家里,他喝成了这个样子,她有些害怕他还会控制不住。
裴明州把她抱得很紧,有种要把她禁锢在他身上的那种力道。
施然现在怎么推都不行,他的劲儿全在她的腰上,她两条腿不好动,上面也没有办法动。
裴明州抱着她,也没有做别的事,就像是在抱什么珍贵的东西。
施然放弃了。
她怕一会儿把自己腰弄伤了。
只是这么趴在他身上,真的很不舒服。
他让她这么压着,能舒服吗?
施然等着他的劲儿松一下,只是他像是卡死了,力道也一样,丝毫没有减弱。
这样的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反正施然觉得很难受。
她感受着他的心跳声,强而有力,震得她很不舒服。
他身体的体
温也隔着衣服开始入侵到她的身体里,这样的“相拥”于她而言,真的毫无什么浪漫温暖可言,只有难受。
偏偏,这个男人像是没有一点感觉,他的呼吸反而很均匀。
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动一下,腰间的力量就重一分。
她都服了。
“裴先生,我得走了。”施然不想陪他疯癫,他无非就是又想到了施琪,或者是完全把她当成了施琪。
反正每一次他有这样的举动,大多都是把她认成了施琪。
清醒的时候倒是知道她是谁,只要喝多了,她在他眼里就是施琪。
这个男人啊,深情得有些可怜。
“别走。”
耳边响起了他微弱的声音,一开口,呼吸很烫。
施然皱眉,“我不是施琪。”
“我知道。”
如此清晰的回答,似乎清醒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醉。
施然知道他没醉得那么死,就放了心,“所以,你这么抱着我,算什么?”
“冷。”
“……”施然觉得他有病。
虽然已经是初秋,可也还没有到能说出“冷”这个字的程度吧。
“冷就上床去。”
“抱一会儿。”裴明州又说了一句,“再一会儿。”
话都说到这个份
上了,再加上自己确实是没有办法起来,除了答应,也做不了什么。
施然安安静静的任由他抱着,也不知道这一会儿是多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施然都有些睡意了。
这么趴着好像也有点习惯了,她闭上了眼睛,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呼吸,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等施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看着陌生的地方,手摸了一下,柔软的床,让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她赶紧坐起来,深色的单床和被套,装修风格很硬,一看就是男性的住所。
她脑子里快速地转了一圈,知道这是谁家后,她利索地下了床,打开了卧室门,正好和刚从沙发上坐起来的裴明州打了个照面。
“醒了。”裴明州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的原因。
施然看他身上盖着薄毯,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似乎他一晚上都是睡在这里的。
她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
裴明州揉了揉头发,“昨晚,对不起。”
“没事。”还好,他没有做什么事。
“你……”裴明州也不知道说什么,“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弄。”
他下了沙发,人还晃了一下。
头晕。
施然见他
自身难保的样子,不免有些瞧不起他,“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去了厨房,看了眼橱柜,里面却是什么也不有。
“你家没粮食啊。”施然看着那灶,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开过火了。
裴明州有点尴尬,“好久没有做过饭了。”
施然深呼吸,“我去买。”
“叫外卖吧。”裴明州说:“我来叫外卖。你想吃什么?”
“我可以回去吃。”施然说做,也只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觉得有点可怜,才想着帮忙的。
裴明州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没说话。
施然皱了皱眉,“行吧,你点。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裴明州这才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
施然站在那里,打量着他这房子。
黑白灰,没有任何亮眼的色彩,看起来一点也不阳光。
他以前跟施琪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死气沉沉的么?
施琪喜欢这种装修?
施然想着刚才打开橱柜的时候,碗架里都只有一个饭碗。
“好了。”裴明州放下了手机,“你要不要洗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