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姑娘,我家在南坊,此处……”
卖花女见云拂衣骑着马,带着她往贵人居住的东街方向走,害怕自己身份低微给对方惹来麻烦。
“别着急,等我带你出完气,再送你回去。”云拂衣望了望皇宫东凤门方向,现在这个时辰,宫宴应该已经结束了。
出气?
卖花女摸着怀中几个沉甸甸的荷包,方才姑娘揍了他们一群还不算出气?
进了贵人们居住的东街,道路两旁虽挂满漂亮的灯笼,却比其他的街道安静许多。时不时有骏马拉着车经过,马车奢华精致,卖花女不敢多看,怕冒犯贵人。
当一辆朱红马车经过时,云拂衣拉了拉卖花女身上的披风,挡住卖花女的脸,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马车前行礼:“晚辈见过诚忠公。”
刚从宫宴上出来的诚忠公正昏昏欲睡,见马车突然停下来,外面还有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疑惑地睁开眼,掀起帘子看向来人:“不知姑娘是?”
瞧着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晚辈云拂衣,家父云望归。一别京城三载,今日见到您老的车驾,心下十分激动,忍不住上前拜见,还望您老原谅晚辈的唐突。”
听到云拂衣这个名字,无数回忆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涌进诚忠公的脑子。
骂过李大人的大儿子,扯过张大人小儿子的辫子,揍过王大人的孙子。成日与京城里几个纨绔男女横行霸道,堪称京城一害。
云家上下几代男女老少皆有贤名,也不知怎的,偏偏出了云拂衣这么个祸害。
念着对方三年前跌落悬崖差点没了性命,又是小辈,诚忠公倒是耐着性子,和颜悦色与云拂衣闲谈了几句。
见云拂衣进退有度,言语得当,诚忠公在心中暗暗点头,遭了一场罪后,倒是长进不少。
注意到云拂衣牵着的马儿背上,还坐着一位被披风挡住脸的姑娘,诚忠公礼貌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这位女郎在街巷卖花,晚辈路过时,见令孙王延河正在调戏她,就出面把她带走,免得王延河坏了贵府的名声。”
“什么?!”听到孙子在外面调戏民女,诚忠公面色暗沉下来。
云拂衣笑眯眯道:“公爷莫恼,孩子不听话,稍微教训几句就好,千万别动手揍他,受了伤可就不方便出门了。”
“多谢云姑娘告知。”诚忠公怒不可遏,别动手揍?
今日定要打断他那条出门就惹事的狗腿!
目送诚忠公府马车怒气冲冲的离开,云拂衣心情极好地摆摆手:“您老慢走哎!”
卖花女:“姑娘……”
“不急,不急。”云拂衣转身迎向另一辆马车:“晚辈见过陈大人!”
……
卖花女住在拥挤的南街,把她送回南街后,云拂衣便在卖花女及其家人的感激中离开。
南街是京城平民居住的地方,即使现在已是深夜,仍旧十分热
“皇后娘娘召见我?”拂衣有些不确定道:“爹爹(),魎瑞⒐[()]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应该没有得罪过陛下的子嗣……吧?”
这些年她行事虽肆意张扬了些,但从不招惹无辜。陛下登基前不受先帝喜爱,连带着皇后娘娘与其子嗣也不受重视,甚至还有人为了讨好先帝宠爱的儿子,对陛下一家落井下石。
她向来瞧不起这种小人行径,打小虽与陛下的子嗣没什么来往,但也没做过欺压之事。
听到女儿这话,云望归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哪家正经的闺女听到皇后召见,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有没有欺负过人家孩子?
“若是得罪过,你就去负荆请罪。”云望归没好气道:“免得一天天在外面给我惹麻烦。”
云拂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看着女儿这双眼睛,云望归又想起了三年前。
为了让他们逃出刺客的重围,女儿拼了命把刺客引开,最后跌落悬崖生死不明。
没有找到女儿的时日里,他们一家人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他不信神佛,可是女儿失踪后,他见神便拜,见佛就跪,只求女儿还能活着。
“陛下既然打算重用为父,自然不会对你太过苛刻。”云望归心软下来:“若你真的得罪过那位殿下,我陪你一起去向他请罪。”
陛下未登基前,日子并不好过,皇后与他相互扶持多年,感情甚笃,至今膝下仅有一子。
拂衣起身走到云望归身边,抓住云晚归的袖摆晃来晃去:“谢谢爹爹,就知道爹爹对我最好了。”
“成何体统。”云望归低声训斥,却没把袖摆从拂衣手中拿出来。
皇宫巍峨,守卫森严,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踏入半步。
对云拂衣而言,皇宫并不算新奇的地方,先帝在位时,她便常常踏足此处。
马车在东凤门停下,门内已有内侍等候。见到云拂衣从马车里出来,带着笑的内侍连忙上前见礼:“云姑娘安。”
“公公多礼。”云拂衣搭着内侍手臂走下马车,笑着道:“有劳公公引路。”
“这是下奴的荣幸。”内侍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