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点也踩完了,却发现白天根本无法动手。无奈之下,他只能等待夜晚的降临,期望那时院子里没有狗,以便能顺利行事。但在此之前,他不能干等着,容易暴露不说,还冷得让人难熬。张涛从另一侧的胡同口悄然走出,心中思索着该去哪里打发时间。微一沉吟,他决定去火车站看看。那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汇聚,小偷们也常常出没。他想了解一下这些小偷的作案手法以及他们的目标都是些什么人,做到心中有数,以备不时之需。
少顷,张涛溜达到了火车站前的广场。正如他所料,大城市的火车站无论何时都是人最多的地方。小商小贩的吆喝声、人力车夫与客人的讨价还价声、巡警维持秩序的呼喊声以及小孩的哭喊声混成一片,热闹非凡却也嘈杂混乱。张涛漫不经心地瞎溜达着,正准备去买包烟时,一个衣着时髦的女人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岁,手提一个大皮箱,步履匆匆地往前走。她时不时地回头观望,神色间满是慌张,有几次差点和迎面的行人撞上。张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有两名男子紧紧跟着她。一人身穿西服,头戴礼帽;另一人身穿黑色大褂,留着分头。两人毫不顾忌地扒拉开身前的行人,快步向女人追去。那女人的步伐愈发急促起来。
张涛的好奇心瞬间被调动起来,他一眼就看出后面的两个人明显是特务。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也快步跟了上去。很快,一女两男先后出了站前广场。那女人出了广场后,拐进一条小巷。两名特务没有了人群的阻隔,如同饿狼扑食一般飞快地冲进小巷,将那名女子一前一后地拦住。
这名女子名叫唐婉,是红党满洲省委的联络员。她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受组织所托给新京地下党送电台零件。她的箱子夹层里藏着两个至关重要的电子管。一路上,上车下车都很顺利,然而从出站口出来,她就发现自己被特务盯上了。由于保密原因,她来之前没有通知新京地下党的同志接应,所以此刻她只能自己想办法摆脱追踪。
唐婉快步离开广场,走进胡同,希望凭借复杂的地形摆脱追兵。但奈何特务们行动迅速,她最终还是被堵在了胡同里。唐婉被拦下后,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穿大褂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少啰嗦,我们是侦缉队的,你箱子里装的什么?”唐婉镇定地回答:“没什么,一些换洗的衣服。”大褂男一把抢过箱子,放在地上就开始翻找。里面确实是一些衣服,他胡乱翻找一番,没发现异常,就要合上箱子。唐婉刚要长舒一口气,就听到礼帽男用生硬的中文说道:“等等,我的看看。”说完,他蹲下身子,开始一寸一寸地摸索。唐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礼帽男摸得非常仔细,忽然他手一顿,用手扒着箱边,一手用力一扯,撕开夹层,拿出电子管,厉声喝道:“这是什么?私自携带违禁品!跟我们走一趟!”说完示意大褂男带走唐婉。
此时,张涛已经跟他们进了胡同,他悄无声息地躲在一家人家的门楼里面,微微探头观望着。见两人动手抓人,他便装着出门的样子往这边走来。随着他的靠近,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张涛。张涛大声说道:“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成什么体统?”大褂男掏出手枪,威胁道:“老子侦缉队的!不想惹祸上身,抓紧滚蛋!”张涛装作害怕的样子,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老总办案,我这就滚蛋,这就滚蛋。”张涛贴着墙根,点头哈腰地往前走,装作想从前面胡同口出去的样子。
等靠近他们时,带消音器的勃朗宁出现在张涛右手。他抬起右手,快速地打出两枪。两个特务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地不起。张涛上前又一人补了一枪,随后蹲下身子在两人身上摸索起来。唐婉看见张涛出现,干净利落地处决了特务,惊得刚想大叫,忽然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捂住嘴,没有发出声音。随后,她小声问道:“你是谁?”张涛一边翻东西一边说道:“哪那么多废话,收拾箱子跟我走。”说完,两人身上的东西也被摸完了,翻出来一把驳壳枪,一把南部式特型袖珍手枪(型号名称:南部式特型袖珍手枪。生产时间:大约在 1929 - 1945 年。全长:112 毫米。 重量:548 克。口径:7 毫米。弹匣容弹量:6 发。 隐蔽性高:尺寸小,便于便衣侦察部队和特高科部门人员隐蔽携带。发射时噪音低,无烟,无明显枪口焰,但精度与子弹穿透力比常规战斗手枪略差。使用特制的南部式 7 手枪弹,使用铅头弹时用于暗杀杀伤力较大,使用普通被甲弹头时杀伤力弱,没命中重要器官就很难造成严重伤害。机件工作可靠性相比南部甲型、乙型手枪更高,但依旧容易在发射时出现弹匣脱落的情况,使用时最好双手持枪,用一只手托住握把底部,避免发射后弹匣脱落,此外也较容易走火。主要装备便衣侦察部队和特高科部门人员,用于执行特殊任务、暗杀等),四个满弹匣两支枪各两个,一块手表,四十二日元,二十四满洲币,还有两张证件。张涛小声嘀咕道:“两个穷鬼。”随后对唐婉道:“收拾好了没?快走。”张涛拿过唐婉提的箱子,当先走出了胡同。
到胡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