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来到兴安大路上,随便找了个茶馆走进去。刚一踏入,就见跑堂的身着一袭粗布短褂,腰间系着一条深色围裙,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脚步轻快地迎上来。跑堂的脸上挂着笑,微微弯着腰,双手作揖,语气恭敬又不失热情地说道:“客官,里边请!您几位呀?想坐哪儿?小店有上好的茶点,包您满意。”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张涛到空位上。
张涛道:“就我一个,给来壶好茶,再来两个卖的好的点心。”跑堂的答应一声:“好嘞,客官,您稍等。”转身下去了。
转眼间,跑堂的端着茶点回来了。他动作娴熟利落,稳稳地将茶碗放在桌上,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客官,您的茶点,请慢用。有啥需要随时招呼小的。”说完转身欲走。张涛叫住他道:“伙计,我想租个房子,劳烦你给找个明白人。”跑堂的连连点头,应道:“好嘞,客官您稍等,小的马上就办。”说完一溜烟出了茶馆。
张涛喝了口茶润润喉,抬头看着茶馆中央高台。茶馆中央的高台上,说书先生身着长袍,手持折扇,气定神闲。他微微眯起眼睛,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仿佛沉浸在自己即将讲述的故事世界里。
待茶馆中的嘈杂声稍减,说书先生轻咳一声,折扇“啪”地一声打开,声音洪亮地说道:“列位看官,今日咱们接着讲讲三国英雄豪杰的传奇故事。”他的语调时而激昂,时而低沉,随着故事的情节起伏而变化。
讲到紧张处,说书先生瞪大双眼,手中折扇急速挥舞,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激烈的战斗之中。“只见那常山赵子龙手持亮银枪,冲入敌阵,如猛虎下山,杀得敌人丢盔卸甲。”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茶馆中回荡,让听众们仿佛身临其境,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讲到动情处,说书先生声音放缓,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慨。“那赵云赵子龙大战长坂坡,杀的是七进七出,护着幼主,不顾个人安危,真可谓是忠肝义胆,令人敬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染力,让听众们也不禁为之动容。
张涛正听得入迷,跑堂的带着一个掮客回来了。那掮客身着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帽,身体微微前倾,未语先笑道:“这位爷,您想租房?您想要什么房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是我跟您吹啊,整个新京,你在我这里没找到满意的,那您也不用找别人了。”张涛道:“是吗,口气这么大吗?”掮客道:“爷,咱这不是口气大,咱这是底气足,包您满意!”张涛笑道:“好,我要个独门独院的,不要街边的,闹市区的,我这人喜静,偏一点无所谓,但要安静的。”掮客听了后微一思考道:“我这有个三四处房产符合您的要求,这么的您看成不成,我现在回去联系房主,明天这时候还是这里,我等您咱去看房子,怎么样。”张涛道:“可以,那就这么定了。”掮客道:“好嘞,爷,您待着,我先撤了。”
等掮客走了,张涛又听了会儿评书,结了帐,又给了跑堂的几角赏钱出了茶馆。
这天晚上,张涛又如往常一样,买了些吃食前往师父家。刚进门,就被师父冯老蔫拉到一边。冯老蔫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说道:“小子,这两天来的挺勤啊。”张涛笑嘻嘻地回应:“师父,我这不是在家没饭吃嘛。”冯老蔫显然不信,哼了一声道:“只是单单的没饭吃?没憋什么坏屁?”张涛连忙摆手,一脸真诚地说:“那哪能呢,我父母双亡,师父一家就是我的亲人一样。”
冯老蔫却不吃他这一套,眼睛一瞪道:“小子,这两天一来就问冯楠,一来就问冯楠,我警告你,别打我闺女的主意啊。”张涛一听,也不气恼,反而打趣道:“师父,要不咱们亲上加亲啊。”冯老蔫顿时火冒三丈,眼睛一立道:“我就说你小子没安好屁吧,去去去,回你家去,没事就别来了。”张涛耸耸肩,无奈地说:“嘿,老头,咋还急眼了呢,开玩笑呢,我是啥德行我还不知道吗?放心,师妹看不上我。”冯老蔫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说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两人正瞎逗着,冯楠走了进来。她亭亭玉立,面容姣好,一出现就仿佛让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张涛和冯老蔫立刻结束了话题,转而和冯楠聊了起来。不一会儿,师娘的饭菜做好了,几人围坐在炕桌边,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家常。这温馨的场景,让张涛暂时忘却了外面的风雨。
饭后,冯楠放下碗筷,对张涛说道:“师兄,你送我回去吧。”张涛刚要答应,却被冯老蔫拉住了。冯老蔫严肃地说:“你坐着吧,陪你师娘聊会天,我去送就行。”张涛给冯楠使了个眼色,说道:“那行,就让师父送你吧,我也不多待了,师娘,我明天再来啊。”说罢,他和师父他们一起出了屋,到了门外各奔东西。
冯楠和冯老蔫走在路上,夜晚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冯老蔫突然开口道:“闺女,以后离你师兄远点。”冯楠满脸疑惑,问道:“怎么了,爸,师兄不是挺孝顺的吗?”冯老蔫哼了一声道:“是,你师兄对我和你娘都挺好,但是他对你目的不纯!你没来这几天,他一来就问你,一来就问你,他对你肯定是动什么坏心眼儿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也不撒泡尿照照。”冯楠连忙劝道:“好了,爸,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