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属下跟到了青上城之后,周云廷先是在一家客栈里住了一天,第二天夜里,他直接就去了信王府。”承空回答道。
“九皇叔与本王的武学都是师承林大将军,既然那周云廷是他的人,那么他使用的招式与本王一样,便是不奇怪了。”徐若缺低吟。
“不过那信王府里也有暗卫,为了避免被打草惊蛇,属下并未入户,所以不知他与信王之间谈论了什么。”承空说。
“哦,我听见他们在厢房内的谈话了。”
承风用不经意的语气说着,便有模有样的模仿起两人的对话内容——
“周云廷说,属下参见王爷!”
“信王说,快快起身!”
“周云廷说,蛟龙寨被破,是属下失职,请王爷重罚!”
“信王问,为何会这样?”
“周云廷说,属下本以为靖安王的一千多人马会从大路走,所以在那里设下埋伏。等了一早晨没有瞧见军队,正午时分瞧见了一队商队路过。”
“那商队的人数不过百人,怎么看,这人数都不对,所以属下放松了警惕,只是让人去劫走货物。”
“谁知后方传来情报,说是有官兵杀入了寨子,让我回去支援。我就撤了埋伏,带着大家一起回寨子里抵御官兵。但是敌众我寡,而且靖安王身边有不少高手。所以属下被俘。”
“此事是属下一时疏忽大意导致的失败。请王爷重责!”
“信王说,什么?云廷你被俘了?”
“周云廷说,是属下趁着他们不备,半路逃回来的。王爷放心,属下并未透露一丝一毫有关王爷身份的信息!”
“信王说,原以为我那皇侄身子弱,这次带兵剿匪,兴许会将自己交代在泰川。谁知他竟然大获全胜了!这下,怕是连皇上也会对他刮目相看了!”
“周云廷说,是属下没用!不能替王爷分忧!”
“信王说,起来吧,此事我们需从长计议,来,把衣服脱下,本王为你上药。”
“周云廷说,是。然后就听见信王对着周云廷又说了一些嘘寒问暖的话,我觉得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所以就离开了。”
承风一脸认真的说。
旁边的承空听得是一脸震惊。
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亲手给一个下人上药?
真不知道承风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相比于承空的震惊, 徐若缺和承肃却是一个比一个淡定。
徐若缺只是淡淡的道:“看来,本王去剿匪的消息果真是信王泄露出去的。这么说来,之前皇上派去剿匪的人之所以没有成功,都是因为提前走漏了消息。”
“也不知道这个周云廷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得信王的信任?”
听着徐若缺在碎碎念,震惊了一会儿的承空终于一扫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继续抱拳行礼道:
“王爷,属下打探一些有关于周云廷身世的消息。”
“快快道来。”
“根据信王府的刘嬷嬷说,周云廷是十多年前被信王带回王府,养在身边长大的孩子。信王对此人颇为信任。但是具体是从哪里带回来的,刘嬷嬷也不知道。”
“还有什么比自己养大的孩子更值得信任的?”徐若缺说,“可为什么信王要给他赐姓周呢?”
承空道:“回王爷,周云廷的姓氏并非王爷所赐。他的姓名是他自己的。”
“一个有名有姓,被带回信王府抚养长大的孩子?有意思!”徐若缺的兴趣更浓了。
在这个时空里,不是所有人的都有名有姓。
大多数穷苦人家是不会有姓氏的,就算是有名字,那也是随便起一个贱名,民间信奉这样好养活。
云绕青山事无忧,廷满忠言赋春秋。
“云廷”二字寓意良臣名将。
周云廷这个名字,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家出生的孩子。
十多年前,朝廷上姓周的官员,徐若缺倒是能记起一二。
其中有一个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阳都御史周文盛。
因为这个人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去了。
而且那是一桩性质恶劣的灭门惨案,尸体被找到的时候都已经被大火烧的残缺不全了。
十多年前,徐若缺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是他却听说过这宗惨案。
朝廷对此案相当重视,限时一个月彻查。
后来凶手被抓到了,也承认了一切罪行,所以此案就这么了解了。
但是朝廷上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呢?
连官员都敢灭门的人,不可能出身布衣,这是很可疑的事,但是却无人提出质疑。
现在,徐若缺有些怀疑周云廷和那个周文盛的关系了。
“承空、承风,你们下去休息吧。”徐若缺说。
“是。”那两人抱拳领命之后,退出了书房。
书房外,承空好奇的对承风问道:“信王府重兵把守,那些暗卫的实力不输于你我,你是怎么探听到那些消息的?”
承风双手盘在胸前,一脸悠闲得意的道:“夜色那么深,暗卫多是潜藏树上、屋顶。我若是趴在草丛里,一点点的挪过去,他们怎么能看得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