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黑影闪过,副驾的门被打开。
裴聿自然的将她从副驾抱了出来。
谢谨年看着他要走,下意识地过去要阻拦。
季璟快一步挡在他面前。
“裴聿,安安要是醒着,她不会愿意跟你走的。”
男人幽幽的目光缓缓抬起:“谢谨年,这是我们裴家的家事,没必要让一个外人插手。”
裴聿说完,直接抱着晕过去的沈意安上了后面自己的车。
他不甘心,还要上前,被季璟一个箭步再次拦下。
“谢少,想想身后的谢家。”季璟好心提醒。
谢谨年明白他的话外音。
这大晚上的,万一被媒体拍到点什么,对沈意安是不利的。
他垂在身侧的大掌一点点缩紧,握成了拳头,最后又缓缓松开。
季璟看了他一眼,随后快步绕到驾驶座前。
临走前,他不忘开口:“裴总说了,修车的钱回头他给报销。”
谢谨年当即黑脸。
……
顾泽西半夜被人从床上拉起来,还是十万火急。
他还以为是裴聿出了什么大事,结果赶到一看,是裴家那不受宠的四房领养的女儿出事了。
他收起检查的仪器,又将她的那些伤口处理好
,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此刻正躺在裴家家主床上的女人。
“没什么大事,只是神经高度紧张,外加受了惊吓,这才晕过去。”
裴聿应了声,深邃的眸子定定地落在床上。
沈意安此刻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面还有一些擦伤,额头贴着纱布,即便是昏睡过去,眉头都是紧锁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水渍,睡梦中都在哭。
“阿聿,这是出什么事了,这丫头怎么会伤的那么重?”顾泽西想到刚才给她处理掌心的伤口时,那皮肉外翻,都能瞧见骨头的样子,不禁唏嘘。
男人的眼底一闪而逝的寒光。
他满身的戾气,让顾泽西不由多看了一眼:“之前也没瞧着你这么关心她,怎么今儿个……”
“你很闲?”
顾泽西:“?”
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被赶了出来。
顾泽西回头瞥了眼紧闭的大门,不服气的嘀咕:“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利用完就过河拆桥。”
这一晚,沈意安睡得都不安稳。
她一直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噩梦,可就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梦里,她梦到身后有人要杀她,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可和身后人的距离却
越拉越近。
蓦的,一双手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拽住。
“不要!”她尖叫着,惊恐地睁大了双眸。
一时间,她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仍在梦里,还是醒了过来。
她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不由庆幸,竟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沈意安一动,浑身都疼,尤其是手心,钻心的疼。
她不敢乱动,可想到昨晚自己晕过去前,谢谨年的车好像被追尾了。
沈意安有些不放心,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给他拨了过去。
电话拨通,那头几乎是秒接。
“安安,你没事吧,裴聿那混蛋没对你做什么吧,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电话是谢薇接的。
她一开口,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让人根本插不进话。
沈意安有些无奈,对着她的问题,一个个回答。
谢薇在确定她没事后,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等着,马上到。”
二十分钟后,她便出现在了沈意安面前。
谢薇看着她脸上的伤口,还有身上的淤青,眼眶不禁红了。
反倒是沈意安安慰她:“好了,都过去了,程燊伤的可比我惨多了。”
“他那是活该!”谢薇都不敢想,现在看着她仍觉着心有余悸。
她昨晚接到电话的时候,恨不得自己长对翅膀,能飞回来。
好在后来谢谨年跟她报了平安,她悬着的心这才一点点落下。
这会,她是说什么也要带沈意安回自己住的地。
沈意安也不愿意在这呆着,只是换了衣服洗漱了下便跟着她要离开。
家里张姨瞧着,一脸为难:“沈小姐,裴总离开前特意交代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的。”
“张姨,我住这不合适,他要是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非要离开的,你拦不住。”沈意安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自己成心要走,张姨根本就拦不住。
张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
随后才赶紧给裴聿打电话:“裴总,谢小姐来把沈小姐接走了,我根本拦不住。”
电话那头,男人正在开会,俊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知道了。”
谢薇接她回到自己的公寓,也没再出门。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沈意安一脸狐疑。
“哦,我今天还在休假。”
她这么想想,也对,要不是自己出事,这会谢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