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马旭东一脸严肃:“娘,我们被定了黑类身份,要是被人知道,我们还藏了要破肆旧的东西,那一家人的命怕是就保不住了。”
“所以,与其留着提心吊胆,还不如卖了换点儿钱,一家人还能过几天好日子。”
家里太穷了。
看看自己的家人,面黄肌瘦。
再想想这些年,起风闹的凶,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桌子在他们手里,根本护不住。
所以与其哪一天被发现惹祸,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卖掉。
马家所有人都沉默了。
道理他们都懂。
而且,不舍得又怎么样?
要么眼前就有祸事,要么卖桌子,还能手里有点儿钱。
所以,他们别无选择。
“唉——卖吧。”老太太掉起了眼泪。
说到底,还是世道不行,顶着一个老财的身份,这辈子,她都看不到家里翻身的机会。
不能为了一些身外之物,就断送马家好不容易安宁的日子吧?
老太太松口,那家里自然也没有人反对。
于是商量了一下,马旭东出来了。
“张知青,这桌子,我娘说可以卖。”
“不过,要最低二百块钱。”
他说的有些心虚。
这年头,农村一家子挣工分,一年忙到头,算算账,说不定,还要倒欠生产队。
谁家能拿出十块钱,那是正儿八经的有钱。
一张桌子,张口就要两百块钱,他还真怕惹恼了张胜利。
到时候,张胜利要是把事情闹大,绝对没有马家的好果子吃。
可没办法,他家老太太坚持。
“两百块钱啊?”张胜利倒觉得挺便宜。
毕竟这可是黄花梨木的好东西,而且,还是有三百年的古董。
这样的好东西,系统给出的回收价,是五千块钱。
马家人只要两百,确实跟白捡一样。
“行,这价格我接受。”张胜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两百块钱不是个小数儿,我也需要借一下。”
“这样,桌子你给我送知青点去,过两天,我给你们送钱过来,保证一分不少,怎么样?”
他没钱,也不想跟家里要钱。
所以,先把桌子拿到手,让系统回收,赚到钱再说。
“先给你桌子啊?”马旭东有些不情愿。
谁知道给了以后,对方会不会赖账?
到时候一分钱不给,马家怕暴露,肯定也不敢讨要。
那样,不就成白给了吗?
“怎么?怕我不给钱?”张胜利看出了马旭东的心思。
“要是怕我不给钱,我可以写一个欠条。”
“有欠条拿在手里,你总不至于怕我跑了吧?”
没办法,他没钱,借钱的话,这整个村子,都不一定能凑出两百块钱来。
只能出此下策。
“欠条啊?”马旭东有些为难。
就算写欠条,对方要是不给,他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所以有跟没有,也差不多。
可要把家里的宝贝这么白给,他又不甘心。
屋里,马家老太太终于按捺不住,从屋里出来了。
她拄着拐棍,用老眼昏花的眼看了张胜利一眼,这才说:“旭东啊,都答应人家张知青,也不用写什么欠条了。”
毕竟欠条没用,要了膈应人。
所以还不如不要。
到时候,就看张胜利有没有良心了。
有良心,能给他们钱,那他们也算能过几天好日子。
要是没良心,不给他们钱,那他们也认了。
就是可惜了,当年老头子花了好多心思才买到手的,家里终究是没给他保住。
老太太长叹一声,转身回屋去了。
剩下马旭东,跟张胜利对视了一眼。
这才不情愿的说:“既然我娘说了,那欠条就不用写了。”
“不过,要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我才能把桌子给你搬过去,免得被人看见,对你对我都不好。”
他说这话,倒不是怕人认出桌子的价值。
而是他是黑类身份,张胜利是知青。
两人来往,还搬东西,不被盯上出事儿才怪。
“没问题。”张胜利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反正知青点,两个女知青今天已经走了。
剩下的三个男知青,两个都是今天办酒席娶媳妇儿,肯定也不会回知青点。
那就他自己在,所以很方便。
马旭东情绪很不好,严肃着脸说:“好了,桌子卖给你了,你回去等着就好,晚上我会送过去的。”
这是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张胜利就当没看见,笑着说:“不着急。”
“我还有些事情,要问问马大哥。”
他也不管马旭东是什么反应,径直问道:“我听说,马家当初是老财?”
“从城里搬来,应该有不少值钱的老物件吧?”
“那些老物件呢?”
拐弯抹角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