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夕在卢梦华的墓碑前哭了许久,她一边哭一边问照片上的女人。
“妈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才是真正的白纤纤,我不是白念夕……”
“如果只是白纤纤一个人说,哪怕是他们父女三人说,我都不会相信。”
“可连陈阿姨也这样说,说白纤纤才是她的女儿,是拜托你抚养长大的苏苏……我只是白纤纤的一个替代品。”
“你从小告诉我,陈阿姨是个苦命的女人,我们要对陈阿姨好,我对她的感情……总是莫名亲切,我也问过你,你还说可以当陈阿姨是我第二个妈妈。”
“我很高兴,我以为你们都是真心疼爱我……甚至觉得自己很幸福,拥有两个妈妈。”
“现在忽然告诉我,我活了二十年其实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以为的亲情和幸福,都是你们编造出来的假象。”
“你从小对我的好,难道也都是假的?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哭,你会抱我入怀,我做噩梦,你会抱着我唱摇篮曲哄我入睡,我生病你不眠不休守在我身边。”
“虽然你不让我学钢琴,不让我和白家姐妹争风吃醋,你将最好的都给她们,但你会在私底下对我讲白家对我们母女有恩,做
人不能以怨报德。”
“就算白纤纤和白薇薇从小欺负我,不管我们怎么吵,怎么闹,我都当她们是我的姐姐……”
白念夕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就算白展程总是撵我滚,趁你不在的时候骂我拖油瓶,嫌弃厌恶我,我也当他是我的爸爸。”
“因为我的亲生父亲对我不管不问,至少是白展程抚养我长大……”
“可到头来,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假的,我认为的继父其实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认为的亲生母亲其实和我毫无血缘关系。”
“到底让我如何接受……”
白念夕这几天一直忍着,憋着,不让自己崩溃。
可在卢梦华的墓碑前,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好像打开闸门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到底是谁?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现在都不敢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白念夕靠坐在墓碑旁,就好像靠在卢梦华的怀里一样,一下一下抽噎着,眼皮越来越沉,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铁头是个很忠心又耿直的家伙。
他一直站在白家大门口,朝着门外张望。
终于有一辆红色小宝马驶了过来。
他满脸失望。
眼看着天色逐渐黑了,小少奶奶怎么还没回来?
红色小宝马慢慢
驶入白家大门。
白薇薇从车上下来,反手摔上车门,打开后备箱,一手环胸,一手对铁头勾了勾手指。
“过来,帮我把东西送到我房间。”说着,将宝马车钥匙丢给铁头,头也不回地往宅门走。
她刚刚购物回来,买了很多奢侈品。
最近白薇薇花钱如流水,各种名牌奢侈品,只要相中了就会买回来。
这些高级货几乎塞满她的房间。
白念夕也曾好奇,白薇薇怎么忽然暴富了?
难道是顾寒尘给她买的?
白薇薇走到玄关换鞋,发现铁头还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看见铁头还站在大门口往外张望,根本没有帮她提东西。
白薇薇怒了。
踩着细高跟走回去,指着铁头大声喝骂道。
“我跟你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铁头这才晃着高大魁梧的身材走向白薇薇。
她还以为铁头终于知道怕了,讥讽一笑,语气刻薄。
“看门狗就是看门狗,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对了!还假装听不见,摆谱给谁看?”
白薇薇正要一脸傲慢的转身往回走,一把钥匙丢到她环着胸的怀里。
正是她的车钥匙。
“就算我是看门狗,也是小少奶奶的看门狗,不是你白薇薇的!想提东西自
己提!你没资格使唤我。”
铁头憨声憨气道。
“你再说一遍!”白薇薇气得拔高声音。
早上在刘妈那里吃了一肚子气也就算了,只当刘妈在叶家资历老,倚老卖老给她几分颜面。
一个臭看门的,居然也敢怼她!
真当她白薇薇好欺负了?!
铁头很听话,将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气得白薇薇差点跳脚,声音愈发尖锐刺耳。
“你以为白念夕还能当多久叶家少奶奶?她就要被你家叶少离婚了!”
“你知道叶少现在在哪儿吗?在医院陪着我妹妹白纤纤!”
“当狗也要看清主人,别跟错了主子,到时候连工作都跟丢了!”
铁头不会耍嘴皮子功夫,他只有一身蛮力和功夫,可白薇薇是女人,不然早一拳挥过去,让她闭嘴了。
他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珠子,憋红了脸,最后只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少爷让我守着小少奶奶,我就是小少奶奶的人!小少奶奶就算当一天少奶奶,也是我一天的主人。”
他家小少奶奶可不像白薇薇这般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