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下那空气中残留的杀戮味,以及新鲜尸体味, 别的,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没有人,没有希望, 可想而知,这里曾经经历了什么。 云姒定定地看着,忽然退后了一步。 她没说话,安静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 她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你知道这些都是谁做的吗?” 她轻轻地问。 声音就像是万木枯里忽然生出了一株嫩芽般,清水缓缓流淌过,说不出的舒服和好听, 云姒听到声音,瞬间转头。 看到来人,她蓦然一怔, 面前的女子,一袭纯白的流仙裙,戴着面纱,美目流盼, 雪色的长衣似乎更加衬得她的肌肤胜雪,腰若细柳,肩若削成, 浅浅的笑意流露在眉梢之间,淡雅脱俗,又无形之中含带着一股媚意, 葱白的手安静交覆,清丽的身形宛若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般,说不出的惊艳夺目, 她走在云姒面前,缓缓地弯眸, 四周尘土漫天的景象相比,她就像是那画中不敢多加惊扰的神女, 仿佛尘世间的一切都不能沾染上她纯白的纱裙, 盈动的裙摆上,绣着逼真雪白的花瓣,隐隐泛着灵动的仙气, 一举一动,皆是雅致风情。 云姒盯着她看了两秒,唇瓣微动, “娘娘亲?” 她认出来了,她是九歌的娘亲。 只是,话一说出口,她意识到了什么, 低低轻咳了一声,脸似乎有些红。 茯笙似乎惊讶了一下, 面纱下,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含笑点头, “嗯,好久不见,姒姒。” “最近你和小九,过得都好么?” 她的语气很温柔,带着一股江南女子的娇侬, 很自然地开口,似乎很轻松地便安抚了云姒心里的紧张。 云姒有些干干地回答,“挺挺好的。” 茯笙似乎笑得更温柔了,嫣然的笑意如同银月般轻盈, “看到我,你很紧张?” 云姒:“嗯” 她是九歌的娘亲,她见了当然紧张。 平日里她可以天不怕地不怕,脸皮厚比城墙, 但是在九歌娘亲面前 她还是想留下一个好印象。 云姒有些局促地背过了手,干巴巴, “娘娘亲这次来是想去看九歌么?” 茯笙轻轻一笑,摇头,“不是。” 云姒抬头,“嗯?” 茯笙缓缓抬手,葱白的指尖指了一下远处残破不堪的防护墙, “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崩坏了。” “掌管这里的天道无法挽救,便急匆匆地去找我,想让我来看看。” “我本来还在寻思着,是谁这么厉害,能将一个完整的小世界给崩坏。” “现在来了之后我想,我大概就知道,是谁这么坏规矩了。” 云姒顿住,“崩崩坏?九九歌?” 小世界崩坏可是大事,万年难得一见, 犹记得上一次崩坏的时候,她还没出生,还是从很老很老的老妖口中听说的。 上一次小世界崩坏,力量之间波及了四海八荒,影响极大, 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