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屋子里是凉爽的,阳光照不到的。 但莫名地,身体起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 先是心脏,再到心脏延伸出来的血管,然后到全身…… 他望着她白皙漂亮的脸,还有那双不经意间总露着股无辜纯魅的眼睛。 空气静了许久。 随即—— 只听到凳子腿在地面滑了一声,然后,他站了起来,望向屋外。 面容冷淡,像是被万千红尘勾引却不被蛊惑的苦行僧。 不为所动,清冷而又禁欲,无所需求。 “我哥在哪?能带我去找他么?” 声音很稳,甚至都没有变一下。 淡淡的,情绪收敛得很好,叫人摸不出心思。 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讨厌她。 暗戳戳尝试着勾引人的某花妖,仰头看着他,眨眼。 心里,些许失望。 果然,不容易上钩。 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心里叹了口气。 跟着起身,默默收敛。 “公子眠于后山的土地庙旁,将军可是要现在去见他?” 她声音温凉,柔柔的,像是燥热山谷中潺潺流过的一道清溪。 轻轻地,无声散去了他体内的燥意。 很舒服,发烫跳动的心脏,似乎也在那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花香淡了。 他看向她,呼吸微沉。 放肆的花香被收回,藏匿于她的呼吸间。 她站着,柔柔弱弱。 脸上的笑意收起,温温柔柔,很有礼貌。 “那我现在去备些酒菜和纸钱,将军稍等。” 他们兄弟见面,虽然是天人永隔,但按理来说,也不能空着手去。 至少得带点纸钱,带些吃食过去。 说罢,她对他行了一礼,然后出屋。 霍远恭看着她离开。 离开屋子,进了厨房,云姒转身看看屋子的方向,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 无精打采,蹲下,泄气。 默默揉肚子。 “好饿啊……” 她早饭没吃,现在也吃不了…… 早知道家里会来客人,她在山上摘果子的时候,就应该先填填肚子。 原先想着回来做红烧兔头吃,结果兔子跑了,家里还多了个随时可能赶她走的人。 她一边揉着空荡荡的肚子,一边后悔。 转头看向外面,郁闷。 “臭男人……” …… …… …… 主屋里,某个臭男人,此时正在看屏风里的床榻。 女人的房间不能进,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只站在外面,隔着那薄薄的屏风,看进里面。 朦朦胧胧的,能看清床的轮廓,却看不清其他。 他站在外面看了半响,然后,转身。 床榻不能看,他又去看了她的小书房。 用布帘隔开,掀开进去看,有不少书。 霍远恭平静地扫了遍柜子上摆放的书,又看向桌面上。 除了床榻,几乎把屋内的所有都看了个遍。 最后,视线落在了屋外——厨房。 静静。 …… …… …… 厨房。 挽着袖子的云姒,盯着柜子上仅剩的一条腊肉,陷入沉思。 她在想,酒菜该怎么准备? 家里有蔬菜,但是肉已经没了。 有酒,却只剩下一壶。 纸钱是够,但有不少发霉了的。 几乎都拿不出手。 所以她在思考,要不要去集市上买? 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