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夸了她,就因为一个小小的香囊。 仿佛是更喜欢她了,他慢慢松开她,黑得发暗的眼眸紧盯着她。 含笑,双手捧住她的脸,温柔摸摸,语气是越发地好了,好得不像话。 “姒姒乖,帮我戴上好不好?” 温柔大哥哥般的模样,待她也贴心,与她对话,要么是俯着身,要么是半蹲着,总要平等。 云姒看着他,被捧住的小脸上,两只眼睛又黑又亮,如漂亮的黑珍珠般,圆润分明。 “那哥哥得先站起来。”她说。 裴庭闻随之照做,站起来,但还是低头看着她。 她接过香囊,慢吞吞戴在他的腰上,一边戴,她一边说:“这香囊能用一个来月,哥哥要是用脏了,或者是觉着没味了,便托人和我说一下,我下次再给你换。” 一直盯着她的人,薄唇微勾,“好。” 他也没问香囊里装着什么,有什么功效,总之,她送,他便收了。 看起来还有要一直戴着的意思。 她低着头动作,他还要摸摸她的脸,含笑:“姒姒真好。” “……”她怎么有种……他把她当女儿来养了的感觉?. 她不说话,又听到他说:“姒姒可有什么愿望?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一个小小价值不高的香囊,换来了他更加疯狂,想要送她东西哄她开心的冲动。 简直要没了克制。 便是她不要,想来,下次他再来时,也是要送的。 云姒想到什么,抬头,强调:“下次来,你莫要再送我礼物了,再送,我要还不清了。” 他嗯了一声,看似应了,实则没应。 重新抱住她,懒洋洋。 “礼尚往来,你送我礼物,我自然要回礼,不然,不就叫人嫌失了礼?” “……但我的已经是回礼了呀,不需要你再回礼。” “嗯,需要的。” 他难得遇上一个这么讨喜的人儿,自然是得送的。 想把所有好的都送给她。 看似温柔随和,实际就是霸道的。 油盐不进。 云姒:“……” 真是…… …… …… …… 雨渐渐地停了。 很快,彩云回来了。 推门进来时,只看着,本该在床上看书的小姐,此刻站在了窗边。 看那动作,像是要关窗。 彩云忙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木条子,“小姐,窗子可是被风吹开了?” 云姒转身,面色自然,“没有,刚才有些许闷,我开窗透透。” 她平日里就爱透气,不喜欢屋里的沉闷空气,这点彩云是知道的。 果然,她这么一说,她便没有怀疑了。 她走回床边,彩云重新拿木条子将窗户扣好,防止夜里被大风吹开,吵了人。 床上,小巧精致的竹鸢高高地挂在帐子上,垂钓着,吹一下,那薄如蝉翼的翅膀便抖动着,仿佛在半空中飞舞了起来。 轻盈的翅膀在虚无中扇动,栩栩如生,宛若漂亮的小青鸟浮现眼前,灵动矫健。 这般的小玩具,本该是用来逗弄尚在襁褓中的小孩儿的。 但现下,用来给十几岁的半大孩子玩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