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简单的妘姒,在妘央说了那是个坏人之后,便不再关注他了。 梦娘给她准备了茶点,她开开心心地吃完,便跑了出去,在王宫外玩了一圈才回来。 等她再回来时—— 没曾想,那个男人,还在。 在阿姊的房屋里,穿着单衣,胸口大敞着,身上的伤已经用白布包上了。M.. 妘姒从外面买了糖人回来,本来想分阿姊一支,结果一推门——和那个男人正对上。 男人靠在床边,转头看她。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妘姒有些形容不出来。 就像是——话本里,专门用于蛊惑女人们的男妖脸,面容苍白,羸弱,却不阴柔。 睫毛漆漆,柔顺浅垂,瞳色浅淡,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一只优雅而又清冷的青衣狐狸,目光浓郁,安然诡静。 衣衫大敞着,转目,看着她。 “阿姊——”推门跑进来的妘姒,手上抓着精致的小糖人,柔软欢快的声音渐渐变小,“我给你买了糖人……” 两个人对视,男人深邃而又极具蛊惑性的双眸,极沉极静。 他在看着她的脸,以及…… 她腰间,那象征着身份的玉牌——姒。 “你是谁?” 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儿,看着他,直直地问。 格外干净,纯澈的眼睛,带着疑惑。 似一张白纸,崭新无暇的白纸,仅仅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很想…… 此刻,妘黎从外面端水进来了。 一看见闯入的妘姒,她的脸上顿时闪过了慌乱。 来不及想太多,水盆慌忙放下,她一把抓住妘姒,把她拉到房屋外。 “嗯?阿姊——” 阿姊的力气太过大,她一拽,妘姒手中的糖人没拿稳,顿时摔落在地。 妘姒想捡,但也来不及捡,她被生生推出了门外,差点没站稳,“阿姊我的糖人——” “嘘!”妘黎示意她噤声,“别说话!” “阿姊……”闹腾性子的妘姒,从来没看见过阿姊的脸上出现了如此严肃的表情,有些被吓到了。 妘黎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太重,脸色缓了缓:“姒姒,你告诉阿姊,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妘姒看着她,没吭声。 她不是傻子,阿姊这么一问,分明就是设了陷阱,要让她跳。 下午时哥哥说那个男人是坏人,如今一看果真没错。 他一出现,感觉阿姊整个人都变了——对她也凶了好多。 她不作声,妘黎抓住她的肩膀说:“你跟着我重复一遍,刚才,你什么都没看到。” “可这不是骗人吗?” 妘姒被她抓得肩膀疼,下意识挣脱,不想配合。 “阿娘说过不可以骗人的,谁都不可以。” “妘姒!” “妘黎!” 身后,妘央的暴喝声传来,“你抓着小妹做什么!?” 又爆发了争吵——妘黎和妘央,再次正对上。 妘黎上了头,满心满眼里都是那个男人,什么后果都不顾,甚至不惜威胁妘姒。 而妘姒,自幼和妘央亲,性子又好,格外会撒娇。 妘央几乎把她当成了亲闺女一样疼,护眼珠子一样,谁都不能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