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搭地跟后面摇橹的艄公聊天。 大爷不年轻了,头发稀疏到近乎秃顶的程度,从腮往下都是白花花的胡子。 他穿着一身破烂的马褂,神情倒是十分悠闲,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渔家曲,一身都是这江水的气息。 他听赋云歌这么说,嘿嘿呲牙一笑:“不辛苦哩,都在闲着。” “您在这江上摆渡多少年了?” “那谁能记清楚啊。”大爷怡然自得地晃了晃脑袋,“没有五十年,也有四十多年了,这船就是我家。” 浅水水面下倏忽闪过一条灵敏的身影,赋云歌急忙去看,发现是一条漂亮的鱼。碧波之下的江水层层叠叠地折射着阳光,宛若剖开的玉石。 “再过几天,这条船可就要忙起来了。” 大爷吹了吹嘴边的胡子,听不出是不是高兴:“朝云街埠又要拍卖,少不了来凑热闹的……” 赋云歌凝望着远方的江水,模糊的前方似乎已经呈现出了沙洲的模样。 还有五天,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在九彻枭影之前截断他们的谋划。 小船却像是与世无争,悠悠荡荡,从沙洲往南一路溯流而下。 过了半个钟头,他们终于在匹马庄的外滩上靠岸。 两人顺着绕山的土路往山后走去,因为热闹庞大的匹马庄位于山后的群山怀抱之中。 当他们绕到山后时,眼前顿时一亮。 一墩高耸的牌坊上龙飞凤舞着三个大字:匹马庄。顺着一条宽大的土坡往下走,就是匹马庄的市衢与庄户了。从山腰向下看,一排排青瓦屋顶与阁楼式的集市巍巍壮观,人声鼎沸。 隐藏在山后的活力,让赋云歌两人都有些愕然。 “居无竹不知道在不在这儿。”赋云歌自言自语说着,与东方诗明往下走。 东方诗明虽然没有附和,但面对这陌生的地点,确实也在脑海中闪过了居无竹的样子。 两人走到了庄里,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了。两旁阁楼酒家挂着的灯笼都点亮了,扑朔着点点橙黄色的光芒。 赋云歌于是与东方诗明走进了一家酒店,想顺便借机打听一下匹马庄近日的情况。 去的时间有点早了,酒店堂里还没有多少人。两人点了几道小菜,想在这儿消磨一点时间,接着想办法解决住宿问题。 小二正在与掌柜热火朝天地聊天,店里客人不多,所以他们也就聊得很畅快。 赋云歌把点好的菜单交给小二,掌柜的又兴致勃勃地说:“这次的拍卖,咱们大家长一定势在必得!” 小二拿着菜单转过身,点头称是:“等大家长拿下至宝,那咱们匹马庄的名望可就更大了。” 掌柜盯着门口,想了想说:“不过大家长平时可是参加这些拍卖的,这次那么在意,那个牡丹真有那么好?” “谁知道呢。”小二边往后厨走边说,“能称得上宝贝的东西,跟咱们都没啥关系。大家长要是顺利拿下,匹马庄的名号响了,那咱们也能沾点光。” 赋云歌两人听他们这么讲,各自心中都有了一点疑惑。 听他们的意思,这个匹马庄大家长是要参与竞拍此次的金风牡丹。但这个大家长是何人,他这次反常地去参加拍卖的原因又是什么? 吃过饭,两人大体得知了一些关于匹马庄近日的情况,但没有太多价值。唯一得到确认的是匹马庄的大家长的身份,果真不是别人,正是匹马庄居氏酒庄的庄主,居老。 居老在匹马庄德高望重。他不仅仅是一位商人,还被推崇担当着匹马庄的领导者。 匹马庄作为一个山野中的小山村,这些年来逐渐变得富饶安康,产业兴旺,居老可谓是下了不少心思。因此淳朴的匹马庄百姓虽然姓氏不同,但仍尊他为大家长,一方面是对他的敬仰,另一方面则也是为了表现彼此团结。 两个人慢慢踱出酒店。“居无竹的身份,据我推断应该就是居老的公子,居氏酒庄的大少爷了。”东方诗明对赋云歌说。 赋云歌抬头看着夜幕皎洁的月色,以及街道两旁高高悬挂的灯笼:“那,我们去找他好了。天已经黑了,不过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匹马庄。” “去看看也好。但我想暂时隐瞒下我们来此的真实目的,以免提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东方诗明随即赞成。 于是两人稍作商量,很快就确定了说法,就说两人是到这儿来游玩参观的。 前来匹马庄游览和贸易的人也不少,这里最有名的当数居氏酒庄的美酒。 居氏酒庄传承数百年,酿酒技术精湛,炮制的美酒远近闻名。赋云歌与东方诗明都不嗜酒,但之前也都听说过酒庄的名头。 居氏酒庄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