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场混战,自己所受的伤并不严重。只是荼蘼一直担心,自己也就随她摆弄罢了。 荼蘼借到了一个医药箱子,她之前很少玩弄这些东西。纱布被她搞得满床都是,就算想再缠起来,也非常麻烦。 “喂……不要偷着给我绑蝴蝶结啊。”赋云歌感觉身后痒痒的,侧眼回头说道。 荼蘼嘻嘻笑着,吐吐舌头,手里却没有停下。很快赋云歌背后就出现一个很不加掩饰的蝴蝶结,看起来滑稽可笑。 帐篷帘口放着一口小火炉,上面噗噗滚着荼蘼的药茶。渐渐苦涩的味道飘入,她很伶俐地跳起来,小跑着出去提药壶。 赋云歌抽抽鼻子,难闻的味道让他不觉皱眉,想到第一次品味时的痛苦。 很快,就见荼蘼提着那口沾满黑灰的小壶钻了进来,一脸期待。 “呐,我来帮你倒,喝掉对身体很好的!”转眼她已经走到小柜子前,把药壶搁在桌板上,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瓷碗。 赋云歌一闻到那个味道,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你那啥,放着就好,我一会儿自己来,自己来。”他对荼蘼的背影连连摇手,起身想要拦住她。 正好荼蘼已经把药茶倒了满满一碗,青黑的茶汤冒着馥郁的刺激性气味。她转过身,一脸天真和不解:“不要客气啦,我已经帮你倒好了,快喝吧。” 看到赋云歌要起身,她连忙端着满满的小碗俯身拦他,一边说:“你不要随意动呀,背上的伤会破的……” 一转身下倾,她手里的碗倏忽拿不稳,倾洒出满溢的茶汤。 赋云歌感到头顶即将落下的一股热气,心头同样一紧。荼蘼眼不及手,见到倾下的滚沸的汤就要给赋云歌烫头,连忙想把他推开,手里的碗却彻底离手,向下翻去。 正巧,一品红梅踏入营帐,想要探视赋云歌的状况。见到眼前场景,当即一指弹出精微的真气,朝着掀翻的茶汤飞去。 柔和的真气在半空展开,宛如一双大手托住汤汁,并从中射出一缕真气,将下覆的碗口一叩翻回原状。 再一瞬,真气托着茶汤回灌,在瓷碗落地的同时,将汤汁一滴不落地倒了回去。满满一碗,竟然恰如原样,平稳地落回地面。 一品红梅刚来就解决一件危机,他并不在意,转眼看向赋云歌的方向。 不看倒罢,一眼望去,一品红梅顿时感到几分尴尬。 只见那边的地铺,赋云歌正仰面躺平,荼蘼趴在他的身上,两人形同静默的雕塑,一动不动。 一品红梅误以为两人正要做些不可名状之事,是自己来得不巧。他尴尬地轻咳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师父,师父留步!”赋云歌见到现在的模样被师父看到,脸都红到了耳根。而看到师父显然是产生了误会,竟然要转身离开,他才匆忙大声喊道。 一品红梅头也不回:“没事,你们先忙……” 赋云歌被荼蘼压在身下,心里焦急,也顾不得什么别的,连忙一把推起荼蘼,蹒跚着起身冲过去:“师父,你真的误会了!” 刚一起身,他背后硕大的蝴蝶结就飘了起来。一品红梅转头一下看到,不由莞尔:“这个结……绑得很好。” 赋云歌更感啼笑皆非,他连连摆手刚要解释,却见到师父的眼光瞥向了不远处。 转头望去,却见荼蘼自己跪坐在床上,面色红润,眼睛有点局促地四下巴望着。 她一手抚着胸口,似乎有点仓皇。赋云歌奇怪之时,忽然想起刚才推开荼蘼时,那种略微异样的,软乎乎的手感…… “啊……”赋云歌吃惊地捂住嘴,这下好像更说不清楚了。 一品红梅微笑了一下,一言不发再度转过身。赋云歌见状急忙拽住他的衣角,叫道:“师父,你留下来,稍后我给你解释……” “这样的场合,为师在这里也不合适。”一品红梅轻拍了一下赋云歌的脑门,闪身踱步而去。 外面瞬间没了一品红梅的身影,只能看到夜幕渐渐包裹了群山。 “啊,完了完了,都完了……”赋云歌无比苦恼地抓着头发,咸鱼一样仰头躺平。 荼蘼撅着嘴巴,好像有点气嘟嘟的。 “偷吃豆腐,不是好人……”她有点怨念地小声嘟囔着,眼睛不时瞟向赋云歌。 赋云歌和她近在咫尺,何尝听不见她的碎碎念,心里更加焦躁,心想要不要给你再拿个喇叭……却又觉得心累无比,浑身不想动弹…… 然而,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声声喊叫。 打破了宁静的氛围,两人的精神也被挑动起来,同时朝帘口望去。 乍一看,似乎还没什么异样。但听着外面咋呼的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