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葛盛也跟了过来。一品红梅指了指不远处的门口问:“那个,是你家吧。” 葛盛胆怯地点点头,似乎有话想说。但一品红梅立刻拉着他就往那边走,他几次欲言又止,神情也越来越慌张。 巧得很,大门没关。看来那两人都在家,省得到处找。 一品红梅当即拖着葛盛走到门口。看了看旁边人不算多,干脆地对他说:“你就在这……” 然而,还不等一品红梅说完,一声嘹亮的狗叫,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我擦,阿肥!”葛盛顿时寒毛倒竖,“坏了它认得我,它对我比对它爹还亲……!” 葛盛拔腿刚想跑,但见一条清影从大门飞出,一条土黄色的圆滚滚的狗跑了出来。 一品红梅看到周围有人过来,连忙一把按住他的手腕。谁料说来也巧,喜迎干爹的阿肥同时朝葛盛扑面而去,霎时只听“刺啦”一声,长长的遮脸黑纱被一分为二。 土狗见到主人,难免亢奋一阵。葛盛脚底一软,“噗”地仰头栽倒,笠帽顺势滚走,被抹得黑漆漆的葛盛的脸暴露无遗。 心知情势危急,一品红梅当机立断,掌心飘出红梅花瓣,凝力淬炼成清香馥郁的梅花花粉。他蹲下身往狗鼻上一抹,顿时掩盖了葛盛熟悉的气味。 同时,另一只手飞快贴近葛盛脸颊,须臾之间,手腕轻摇,力道独特,让葛盛连吃了二十多个巴掌。旁人连手法不及看清,葛盛的脸已经拓宽了三圈。 瞬间完成的应对,顺利使眼下的绝境浴火重生。阿肥疑惑地原地转了几圈,最后看了看眼前这位黑肿脸,似乎,真不熟。 阿肥扫兴地甩甩尾巴走了,一品红梅伸手要拉起葛盛。葛盛一脸痛苦之余,叹息道:“介回……赦赦你……” 一品红梅看了眼他的嘴唇,已经肿得很有特色了。不过还好没有流血,应该很快会消下去才是…… 葛盛拍了拍身上的灰,搭上一品红梅的手刚要起来。却听到敞开的大门之中,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喔唷,迪斯科,虾午好?” 一声洋腔怪调冒了出来,这让一品红梅微微一怔。 但是,葛盛听到这个声音,却无比熟悉,随之而来是男人慢慢走出来的身影。 显然他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刚出来恰巧碰到了两人的这一幕。一品红梅正好也转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 只在一刹那,一品红梅已经大致记住了这人的主要特征。高突的颧骨,凹陷的眼窝和挺拔俊俏的鼻尖。仿佛错落有致的地形,这样的脸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除此之外,是他半裸的上身。凸起的肌肉均匀地排布在胸腹,而在相同的位置上,是一团深色烙印般的印记。 那是……一条蝮蛇? 一品红梅微微皱眉。看着如此模样,他首先感受到这位的自由不羁,然后又升腾起潜在的危机感。 这样的健康的线条,实在有别于三界天的普遍审美。这位的出现使得几个路过的女子甚至男子放慢脚步,一股异域独有的风致弥漫在空气中。 即便是这么冷的寒冬,他竟然还这样赤膊出门。一品红梅随后考虑到,看来这位“军官”类的角色,果真让他没有白来。 这样的考虑不过是过了须臾。随之而来的,则是那个男子惊讶的叫声。 “喔,喔,瞧瞧我砍到了肾么!”他两眼放光,看着地上的葛盛忽然欢欣雀跃起来。 随后,一名女人的声音随后从门中出来:“叫你穿上件衣服再出来嘛,亲爱的这样会着凉的。” 顿时葛盛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啊,听听,她竟然叫这条洋狗亲爱的,我好痛苦。” 一品红梅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眼下他两人必须随机应变,否则不但一品红梅无法取得想要的回答,葛盛也可能暴露。 好在葛盛心碎之余,选择相信一品红梅的本事。眼下自己是否社死,就看这位大侠了。 女人披散着头发,朝男人走了过来,一边呼唤爱犬:“迪斯科,回你的窝里去。” 那条本名阿肥的狗磨磨蹭蹭地从门前离开。葛盛又是一阵心伤。没想到自己前脚离家出走,老婆后脚慷慨送狗,还把明明那么时髦新潮的阿肥,改名成了什么“迪斯科”。 一品红梅看着这名男人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大跨步朝两人走来,用十分稀奇的声音叫道:“衾爱的,真是有趣,我在介儿砍到了同胞啦。” 葛盛和一品红梅都愣了一下。 本来还以为他是认出了葛盛,但是谁料到他会这么说。同胞?谁?葛盛吗? 周围已经有人驻足围观。异乡男人指着地上的葛盛,惊奇地对身后的女人讲:“介个,我们那遍的,也有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