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晴听得好笑,心想着自己果然是和这些年轻人有了代沟了,看向对面坐着的张妍,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看来都在感叹自己已经老了呀。
赵鹏对那几个幻想着这位老师会是一位年轻有为的教授有些发花痴的小姑娘玩笑道:“得了吧,你们想得可真美,哪有那么多又年轻又博学的呀?”
其中一个女孩子不甘示弱道:“谁说没有了,你看最近上映的电影里面不就有一个年轻的物理教授吗,再说了,最近那个综艺里面的心理学教授不是也很年轻吗?”
赵鹏将这个小姑娘的幻想无情拆穿道:“呵,那你好好想一想,我们这个专业,你在大学里面见到过年轻的教授吗?什么物理心心理倒是好说,我们这有关文物的专业,哪个教授学者不是在这一行深耕了几十年的呢?”
这下子对面的几个小姑娘倒是没话反驳了,程以晴听着他们斗嘴不禁觉得十分好笑,正诧异着平时最爱说话的小雅现在怎么这么安静,却发现自己身旁的小雅正在拿着手机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凑近一看,原来是小雅备注在手机便签上面的一些不懂的内容和在工作之中遇
到的难题,甚至还有一些自己对文物修复这个行业的看法和困惑。
小雅看得很认真,并没有发现程以晴在注意着自己,程以晴也不打扰小雅,只是眼里流露出了浓重的欣赏之色,觉得就凭着这股韧劲,小雅这姑娘以后的成就一定在自己之上。
过了一小会儿,馆长和一个中年男子一同进来了,这男子看起来三十多的年纪,戴着一副眼镜,身材高而清瘦,程以晴一看到他,脑海里面立即涌现出了四个字:宁静致远。
原本一听到馆长和这男子在包厢外面的声音,大家就猜到是馆长请的老师来了,吩咐站了以来准备打招呼迎接的,可是此时看到这位老师这么年轻,一时之间倒是都愣住了。
还是这老师先开口了:“刚才还在外面就听到你们这里面热闹得很,你们在说什么呢?”
几个年轻的女孩一看到这老师居然这么年轻,一时之间心里面倒是也没了拘束,其中一个性格爽朗的开口道:“我们在猜测您的年纪,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听这女孩子这么说,大家都笑了起来,馆长也笑道:“你们这群人呀,一天天的就知道八卦这些。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
是常铭常教授。”
“常教授好!”大家纷纷招呼道。
常铭笑道:“大家不用快坐吧,我来也就是和大家共同探讨学习的,不用这么生分,对了,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刚才听到你们说我年轻我真是受宠若惊,其实我都四十好几了。”说到自己的年纪,常铭不禁笑了起来,这笑里面倒是还带了几分对于刚才听到大家夸他的得意,更是显出了几分孩子气,实在无法让人相信他不是三十出头而是四十好几了。
看到这个老师这么有亲和力,而且也不是大家原本想象中那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大家一时之间倒是放开了许多,这一桌子的人年纪最大的就是馆长了,可是馆长素来对这些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很是宽和,饭桌上的气氛没有想象之中的小心沉重,倒是显得格外轻松。
常铭见多识广又幽默健谈,和大家说了许多自己对文物的见解,不管是像程以晴和张妍这样博物馆的中坚力量,还是像李姐这样在博物馆工作多年的老员工,或是像小雅赵鹏那样资历尚浅的实习生,都是听得如痴如醉,直生出高山仰止之感,在听到常铭谈到自己在国外的时候了解到的外国人对于
中国文物的一些有趣的想法时都忍不住大笑,听常铭讲起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流落海外的文物之时又不免动了家国之情,无限感慨。
除了讲解自己的见闻看法之外,常铭还耐心询问了程以晴他们目前在修复文物方面遇到了哪些困难并且承诺自己会在这几天和他们一起探讨解决,甚至在赵鹏和小雅这些实习生面前也一点都不摆架子,鼓励他们说现在有一些迷茫没有关系,谈起自己在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因为知识浅薄和行事鲁莽而闹出的笑话,并鼓励他们在这一行业中不断努力、不忘初心。
程以晴心里对这位常铭教授实在是佩服,心想着虽然在这一行的前辈中,他算是年纪轻的了,可是却十分有大家风范,寥寥数语便能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聊得也差不多了的时候,常铭对程以晴道:“以晴啊,我听馆长说起过你,说你可是年纪轻轻就在文物修复方面取得过好些成绩呢!”
程以晴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您真的是过奖了,我在这方面经验还是不足,这段时间为了修复那批清朝折扇的事情正焦头烂额想向您请教呢!”
常铭笑道:“请
教倒是谈不上,不过我以前倒是碰巧做过这方面的研究,这样,今天我还有点事情,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先发到我的邮箱,我今天忙完之后先看一下,然后明天一早我去和你们一起做折扇修复的工作。”
程以晴暗暗想道:大家就是大家,对待事情果然是一丝不苟,还好自己这两天带着小雅和赵鹏把在修复过程之中遇到的疑惑都整理好了,要不然还真是辜负了常铭教授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