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眉头紧锁,“那如果我们早一点遇到,如果我们遇到的时候你还没有结婚,如果我在大学的时候勇敢一点和你表明心意……”
不等陈墨继续说下去,程以晴便已经出言打断,“不管是怎么样,我都只会爱上楼铮,我的心里除了楼铮再也容不下别人了。陈墨,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对你从来就只有朋友之情。”
听到她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毫无回旋的余地,陈墨也不好再坚持什么,程以晴看向陈墨,她希望自己所说的话能够点醒他,希望他能够放下自己而去寻找属于他的幸福,可是她只看到陈墨眼里的神采一丝丝地暗了下去。
“以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我唐突了,无论如何今天还是要谢谢你来帮我解围的。”
听着陈墨说话时那种失落的语气,看着原本高高兴兴的陈墨现在像是一个霜打的茄子一样垂手坐在自己身旁,程以晴只觉得心里一痛,这种失落的感觉,不就是她以前看到楼铮和程暮雪恩恩爱爱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感受吗?虽说陈墨听了自己的话很是难受,但程以晴却并不后悔和他说这番话,她是真心希望陈墨能够放下自己而遇到真正能陪同他走下去的那个
女孩子,她也觉得和陈墨把话彻底说清楚才是对她、陈墨、楼铮三个人都负责的做法。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陈墨的父亲端着一盘白灼虾从厨房走了出来。
“哦,没什么没什么,好香啊伯父。”程以晴赶紧转移话题,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先把陈墨的这个忙给帮了。
见程以晴这样,陈墨也赶紧笑道:“嗨,我和以晴争辩周末去看什么电影呢,她老是想看爱情片,那些痴男怨女的片子有什么好看的。”
老爷子望了陈墨一眼,眼光里面颇含了一些担忧,知子莫若父,但是面上仍是笑盈盈道:“你这小子就是缺根筋,怎么看个电影都不知道顺着女朋友一点?也就以晴不嫌弃你。”
程以晴只是含笑看了陈墨一眼,眼光里面是对朋友的担忧和对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的坦然,陈墨的父亲打去了他一番之后又笑看着程以晴道:“以晴呀,别和这小子一般见识,马上就开饭了,来尝尝伯父的手艺。”
毕竟是成年人了,即使和刚才程以晴的话让陈墨觉得心里失落至极,可是总是觉得不该让自己的父亲担心,于是嬉皮笑脸道:“好啊好啊,饿
死我了。”说着便起身伸出手要拿一只虾尝尝鲜。
陈墨的手被父亲一把打开,“没规没矩的,去准备碗筷去。”
看着陈墨这样子明明伤心却又担心自己的父亲担心而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程以晴莫名觉得心里有些撕扯的痛,心里突然有了一点伤感,这世界上,有的人就是自己的软肋和铠甲,对于陈墨而言是亲人,而对于自己而言,楼铮是自己的软肋,也是自己的铠甲。
开饭之后,程以晴觉得陈伯父的手艺实在是好,虽然是一些家常菜,但是吃期待却是十分可口,“以晴呀,我听陈墨说你是在博物馆工作的,你主要是做什么工作呀?管理文物之类的吗?”
“爸,她的工作呀可比管理文物重要,以晴可是我们国家的稀缺人才呢。”
听着陈墨这么吹嘘自己,程以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伯父,您别听他瞎说,我在博物馆是负责修文物的。”
这下子陈伯父是真的吃了一惊了,“修文物?就是纪录片里面放的那种吗?我平时只是喜欢收藏一些古玩,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可是也大致知道这个工作实在是不轻松的呀。以晴,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已经有了这样的
成就了!”
程以晴不好意思道:“伯父您别这么说,我虽然从事的是这份工作,但是我的工作经验尚浅,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文物方面还有许多领域是我不了解的,所以我实在是谈不上已经有了什么成就。”
“你就是谦虚,对了,上次你给我选的花瓶我很喜欢,谢谢你呀。”陈伯父满脸含笑道。
“不客气的伯父,我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主要还是陈墨有这份孝心。”
陈墨一边吃着饭一边接口,“爸,你听听你听听,人家以晴朗都夸我了,你看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数落我。”
“以晴夸你那是嘴甜给你留面子,说你胖你还喘了,要不是人家以晴帮着你选,还不知道你要给我买回来一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好好好,您说的都对。”
程以晴只是笑看着这一老一少斗着嘴,看着平时沉稳靠谱的学长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一副小孩子的样子,程以晴觉得有趣的同时又觉得羡慕,毕竟自己从小就被母亲苛待,所以在程家的时候永远是一副不多言不多语的样子。
“对了以晴,那你现在是在修复什么文物呀?”
程以晴听到陈伯父这么问,原本担心被看出来自己是
假扮的她心里倒是安定了一些,心想这陈伯父果然如学长所说那样对于文物很感兴趣,那么自己尽情和他谈谈文物方面的事情就好了。
“我最近主要是在负责一个香炉的修复工作,不过这两天太热了,所以馆长给我放了两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