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工作不像在程以晴在博物馆的时候经常需要加班，就是朝九晚五打卡式的工作方式，快要你下班的时候，程以晴就收到了纪晨发来的微信：下了班一起去吃饭呀姐们。

程以晴当然欣然接受了，一方面纪晨的热情和自来熟让她觉得还是亲切，另一方面她也实在不愿意回家和程暮雪一起吃饭。

下班之后二人便去了一家日料店，是纪晨选的地点，她说这家新开的日料店口味十分好，程以晴也乐得去尝尝鲜。

因为这是第一天上班，又因为二人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点的餐实在是丰富，程以晴尤其爱吃鱼，所以点了烤鳕鱼和北极贝，而纪晨爱吃的东西则是五花八门，点了土豆沙拉、南瓜球、天妇罗、西生菜。

等到菜上来了的时候，二人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皆是心情大好，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十分尽兴，程以晴问纪晨：“你觉得文物这一行累吗？”

纪晨吃着东西头也不抬，仿佛程以晴的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废话一般，“当然累啊，这些年，加班熬夜都是常事，不过至少现在看来这份工作算不上特别累，好像还是挺规律的。

其实程以晴想问的话在后面

，“我还以为你会是我第一个遇到觉得这一行很轻松的人呢？”

纪晨抬头笑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呀？”

“因为你精致呀，你看看你的妆容打扮什么的，多时髦呀。”

听了程以晴的话，纪晨噗嗤一笑，“我说呢，我还纳闷面试那天你老盯着我看什么，原来是被本姑娘的美貌给吸引了，我当时就在想，这个漂亮的老阿姨怎么老是看我。”

程以晴也觉得好笑，“我那不是实在好奇吗，真的，我当时看你在那补妆就觉得你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纪晨摇头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呀，你平时难道不化妆的吗？”

“可是我只是画一点淡妆，稍微复杂一点的妆容我根本就不会画，而且我很好奇，你之前读研还有出国访学的时候应该都是挺忙的吧，你哪里来的时间这么打扮自己呀？”

纪晨神秘一笑，“当然忙呀，不过时间嘛，还不都是挤出来的吗，工作忙的话那就缩短睡眠时间来打扮呗，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熬着夜敷着面膜。”

听了她这番论调，程以晴不禁觉得好笑，“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不像是会选择这一行的人呀。”

纪晨的眼底闪过一抹不

易察觉的失落，不过转而又恢复了她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过要选择这么一个专业，只不过是因为我喜欢的男生选择了这个专业，所以我也就跟着去了，后来读研和出国也都是为了追随他。”

程以晴这才明白为什么纪晨看着和古董这一行的大多数人格格不入却又拥有很好的实力，“原来是爱情给了你动力呀，看来爱情的力量还真的是伟大，能够让像你这样活泼好动又爱美的女孩子沉下心来学习古董文物这样晦涩的专业。

纪晨摇了摇头，有些感慨，“是呀，爱情是很伟大，也很其妙，可是我们却没能够坚持到最后，他还不是爱上了别人，还在国外定居了，有时候我都觉得这就是我和古董之间的缘分而不是我和他之间的缘分了。”

听到纪晨这么说，程以晴的心里也是禁不住地跟着黯然，“其实有时候没有走到最后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至少两个人之间还是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的。”

纪晨笑得坦然，“虽然当时是因为追随他才选了这么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专业，和他分手之后我却并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有时候想想，或许

这一行还真的是挺适合我的，只是有时候想起和他之间的事情，想想以前那个总以为可以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自己，终究是觉得有些不甘心的。”

程以晴想起自己和楼铮，以前曾经觉得只要自己和楼铮两个人真心相爱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因为有程暮雪的搅和，生活不是照样一地鸡毛吗，“其实在感情里面要想真的十全十美是很难的，不管走到了哪一个地步，总会有让人不甘心的事情找上门的。”

听到程以晴这么感慨，纪晨好奇地问：“听你的语气，你是已经结婚了吗？”

程以晴苦笑着点了点头，“对呀，你不是都说我是一个漂亮的老阿姨，我当然已经结婚了呀。”

“那，婚姻生活感觉怎么样呀？”

听到纪晨的发问，程以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毕竟自己的婚姻生活实在是不具有典型意义，哪有那么多的婚姻像自己的一样被自己的亲妹妹一天天想方设法从中作梗的呢?

“其实你问我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呢，有的婚姻很幸福，有的婚姻很不幸，其实还是要看各自的经营吧，我只能告诉你说，有温暖和甜蜜，也有很多麻烦。”

纪晨的脸色有些苦恼

，“自从我和他分开以后，我爸妈就一直在催着我早点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说我年纪也是老大不小的了。”

程以晴心想，又是父母催婚呀，这不是和陈墨一样的情况吗，其实每当程以晴听到同事或者朋友抱怨自己被父母催着相亲结婚的时候，她心里是有些羡慕的，因为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