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一开口,金小文就是威胁,只是那咬着下唇的模样这话听着一点不假。
可是这话,却像是在雷昱泽心里捅了一个洞,嗖嗖得直冒冷风。
他就这么看着她,倒是也不上钱。眼睛黑得看不见,虹膜倒印出幽幽的光。
“呵呵。”轻轻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只是那模样看着让人觉得难受。笑过之后,他倒是恢复平时模样,跟着在办公椅上坐下:“说吧,来这里找什么。”
好像,刚刚的一番折腾和失常就不存在一样。
即便是这样,金小文却也没有敢放下戒备。这男人喜怒无常,神经看起来还有问题,她才不会随意懈怠。
“我要设计稿。”没有隐瞒,她声音微哑地直接说出目地。
反正今天要是没给个交代,男人看模样是不会放她走人。原本还犹豫的事情,现在她却只想尽快坦白从宽,好离开这个让人呼吸都透不过气来的地方。
听着他这话,男人似乎也没多意外,脸色平静,只是伸出手揉揉太阳穴,脸色微微有些白:“这属于商业机密,你跑这来算是盗窃,去了法院够你吃一壶的。”
这
么说也不知道是吓唬人呢,还是随口一说。
金小文也拿不准,只是拧着眉头看着对方:“方安华有问题,我担心他会在竞标的事情上捣鬼。”
“你追他追得真紧,为你父亲正名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男人淡声勾唇,也不知道那是在笑还是在讽刺,总之声音低低的,听着人心也压得难受。
她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但是也没辩解直接默认。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知道竞标的事情时她也没想其他,只想着不能让雷氏出事。
至于是不想让公司出事,还是不想让人出事,这事儿她自己也不往下想。想都不敢想,此刻更加不会和正主说出来。
她不说话,男人也不逼迫,只是声音微冷:“这是我们雷氏的事情,方主任也是雷氏倚重的设计师,你这么做怕是逾越了。你走吧,下不为例。”
声音淡淡的,好似水过鸭背也没留下什么。
这话听着金小文却有些急眼,看到男人真要回卧室赶紧上千阻拦:“我说的是认真的,你要是不想要雷氏出事最好相信我!”
“金小姐,我说过很多次,想要谈条件谈合作我欢迎,但是最起码的得有筹码。
”这话说得似笑非笑,淡而无味:“你说,你现在有什么筹码让我浪费时间陪你耗下去?”
金小文一噎,说不出话来。
要是她手上有东西,也不会做出来这大半夜行苟且之事的事情。
看到她顾着腮帮子不说话,男人略带嘲讽地一笑,头也不回,脚步声就已经从书房门外消失。
既然已经被发现,她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待得下到大厅果然看见老管家已经等在那里,那模样不就是“送客”吗?
心绪烦乱,她加快脚步离开。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二楼的主卧方向,遮着的巨大落地窗之后一双暗沉沉的眼一直落在她身上,在她身影都消失了还没收回去。
老管家就这么站在雷昱泽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不是吗?”男人开口说话,声音低沉压抑,就像是呢喃,一开口就被窗口灌进来的风吹散。
老管家好似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总之也没吭声。
至于他什么时候走的雷昱泽就不知道了,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身前的烟灰缸上满满的都是烟头,肺里喉咙里满满都是烟草味,呛得人太阳需直跳。
当初选择把金小文送走,他便是打算断了不应有的心思。不曾想,只是再次看见人,他就变成这样。
这在一向果断的他身上,万万是不该有的东西。
从雷家出来之后金小文就叫车回周成霁那里,心思沉浮之间也有些心不在焉。谁知道都这么晚了竟然还堵车,她看着好几分钟挪不动一步的车子就烦躁。看距离目地地已经不远了,她干脆就给师傅钱后直接下了车步行回去。
走在路上吹着夜风,脑子总算清醒一些。清醒了,也觉得自己这样子很没意思。
心在一个人身上,何必再拉扯下来一个人。想着想着,总觉得还是应该和周成霁摊牌,在自己身上没必要浪费别人时间,她也不是什么值得付出的人。
想清楚了脚步反而愈发沉重,觉得自己闹来闹去就跟一场闹剧一样。本以为自己比同龄人成熟许多,最后却发现根本就是个傻子。
只要一遇上雷昱泽,她就是个二百五。
回到了周成霁那里,正要掏出来钥匙却发现门没锁。一开始以为周成霁或者是护工忘记了,也没多想,但是抬脚发现地上凌乱的衣物的时候她就不由得停下脚步来。
看模样,怕不是遭贼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开始担心周成霁是否有危险。毕竟那男人腿脚刚好利索,遇到劫门的不一定能应付。
看到门后面又跟高尔夫球杆,她拿起来就往里走。待得走近了卧室方向,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来异样的声响,她才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