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替自己出头,而且这个人还只见了她几面。
顾云山步履沉稳,脸上不动声色,可就是这股平静愈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娘,娘!快救我!大哥要打死我!”
周氏也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个顾云山居然敢来真的,说时迟那时快,她飞快冲上前护住顾宝山,扯着尖锐的嗓子吼道:“好你个顾云山,你犯得着为一个外人打你弟弟吗?”
“宝山可是你弟弟呀,那个贱丫头只是你爹花钱买回来暖床的而已,况且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你犯得着这样吗?”周氏声嘶力竭,这李婉清的命在她眼里连野草都不如,怎么能和她宝贝儿子比。
闻言,顾云山抬眼看着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让开!”
周氏被他的语气吓得浑身一颤,饶是如此,她依旧不松开抱住顾宝山的手,“今天除非我死,要不然你休想动宝山一下!”
周氏目光如炬,她紧紧盯着顾云山,唯恐他动手。
顾云山揉了揉眉心,再抬眼时,他的眼神越过二人直接看向了不远处李婉清。眼神深处掺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最后都化为了对她的怜爱。
他的目光太具侵略性,李婉清不敢与他对视,但是她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对他的信任。
夜又黑又静,黑得仿佛一汪不知底的潭水,静得连村头二狗家的恶狗都不再嚎叫。
顾云山步步逼近,他身上那股只有在战场上杀过敌人才会有的狠劲此刻毫不留情爆发了出来。
顾宝山脸色惨白,他抖着嗓子道:“娘,你可一定要护住我啊!”
此刻终于看不下去的顾广义出声了,“周氏,你给我回来!”
“宝山他今日的德行全部都是你惯出来的!”
这周氏心里也怕啊,光只是看着顾云山现在的模样她的心里就怕极了,可她更怕她的宝贝儿子受伤。她好歹是他顾云山的长辈,她就不信他还敢打她。
“顾广义你这个铁石心肠的臭爷们,你难道就真的不担心他打死宝山吗?他可是战场上真刀实枪杀过人的!”
顾广义不想与她多说,一下子站了起来快速将周氏从顾宝山身上扯了下来,“你以为云山和你一个德行吗?他可不像你总把人命当野草!”
这话说给周氏听,也说给顾云山听。
“顾广义你放开我!”周氏又开始撒泼打滚,这顾广义被她吵的脑袋嗡嗡,生气的一手拍在桌子上。
嘭!
实心的圆木桌子居然被他拍裂了。
周氏终于被震住了,她似乎没想到顾广义会发这么大的火。这男人虽然懦弱,可他终究还是个男人。
她努了努嘴,最终不再说话。
“云山你尽管打!我看还有谁敢拦你!”
顾宝山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似乎已经认命了,“大哥,你罚吧。”
顾云山高高举起旱烟杆,手臂一挥,旱烟杆毫不留情的打在了顾宝山的后背上。
啪!
“这是我替父亲打你的,你不服管教,知错不改。”
“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继续又是响亮的一声。
“这是我替我自己打的,你目无尊长屡教不改!”
“对不起!我错了!”
一下又一下,空气中只剩下旱烟杆打在顾宝山后背的清脆声音,顾宝山最开始的求饶的声音如今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呜声。
他背后的衣服渐渐渗出血渍。
这手下得如此之狠连李婉清都不忍直视,可一想到前主的惨死,她强迫自己目睹眼前这一幕。
正当这顾广义想要开口阻止,顾云山终于说停了。
他举起旱烟杆,“这最后一下,是替你大嫂打的!”
啪!
力道之大,让顾宝山直接疼的蜷缩在地上,“啊啊!疼死我了!”
李婉清听到心头一怔,一股暖流从心房划过。
周氏见状赶紧挣脱顾广义跑到顾宝山面前。
“我的儿啊!你还是不是他大哥啊!你是不是想打死他以后好分多一份家产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哎呦我的儿啊!”
顾云山收手,将旱烟杆还给顾广义,道:“我只是为了让二弟更好的明白道理,避免他以后误入歧途。”
顾广义看着不争气的二儿子,长叹一口气。
“你和婉清先去休息吧!”
周氏不干了,“什么!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她松开顾宝山拦住了顾云山的去路。
“赶紧的!把钱拿出来!我要给宝山看病去!你当兵这么多年肯定有点积蓄!赶紧的!”
顾广义见周氏这样,一把上去将她拉过来。
“你给我闭嘴!”
周氏被他吼得一愣,片刻之后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哎呦你个老不死的当初我不嫌弃你家穷嫁给了你,现在你倒好,你偏心大儿子!你存心欺负我们娘俩几个!”
李婉清听的也是头大,这周氏太能胡搅蛮缠了。
突然顾云山朝地上的周氏走去了。
周氏被巨大的黑影笼罩,抬头看见是顾云山,想起他刚刚的行为她吓得一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