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多,荀缙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再拦住他们出城,毕竟楚歇死在荀国已是一桩麻烦,再不依不饶地拦住楚婴恐怕只会让楚国更加动怒,最重要的是自己受了伤。
最终一行人还是安然出了城门。
行了约莫半日,便在途中稍事休息,辛回坐在车里闷了大半日,且还是对着楚婴这个冷脸的闷葫芦,早就坐不住,便想下车透透气,下车才想起姜临还在棺材里,便又过去开棺,放他出来。
燕殊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只是抱着手打量着辛回。
“想不到女壮士打扮打扮还是能看的。”
辛回连白眼都懒得分给他,只是将姜临扶了出来,细声问道,
“公子,你没闷坏罢。”
姜临看着辛回盛装的模样怔了半刻,而后摇头,燕殊看着眼前的两人,眸光微暗,便悄然踱步离开了。
一行人就地修整,辛回他们四人坐在一处吃了一些干粮,辛回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三人,又想到方才的天下四大公子,三个合起来欺负了一个,不觉有些好笑,又觉得荀缙怪可怜的。
燕殊往火堆里丢了两根干柴,然后一边烤着手里的鱼,一边对着姜临说道,
“你此番脱险后,便不要再去荀国了,荀缙此人阴险狡诈,比之其父更甚,你姜国灭国,便是他向楚王献的策,他能从一个不受宠的公子,一步步成为荀复最为看重的儿子,可见其心志手段不一般,你先前也遭他蒙骗这许多年,若是想要报仇,便要先活命。”
姜临神情不便,辛回却看见他手指微蜷,身形有些僵硬。一时间收回了方才对荀缙那一丁点的同情,一字一句道,
“终有一日,我必手刃荀缙!”
燕殊笑了,挑眉道,
“女壮士就是女壮士,有志气。”
辛回依旧没理会燕殊的调笑。略微修整了半刻钟,一行人便又启程了,直至楚国与荀国的国境,辛回与姜临才离开。
姜临郑重地对着楚婴和燕殊行了一礼,辛回也跟着行礼。楚婴依旧眉眼淡淡,吝于言语,只是拱手回了一礼,便离开了。
燕殊则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翻身上马,对着二人说道,
“后会有期。”
言罢便要策马离开,辛回向前一步,朝燕殊说了一声:“等等。”
燕殊回过头来,眼中有些不解,还有一些自己都没发觉的期待,桃花眼一挑,带了几抹风流颜色,笑问道,
“怎么?舍不得小爷我?”
辛回忍住想揍人的冲动,从剑柄上扯下剑穗,递给燕殊,郑重道,
“婴公子的相救之恩已经两清,只是早先你救过公子和我,这一恩情却没有还,我便以剑穗为凭,届时你拿这剑穗来寻我,无论何时何事,我都照办。”
燕殊难得有些怔愣,半晌回过神来,接过剑穗,依旧勾唇笑着,只是笑意有些淡了,说道,
“我还以为是定情信物呢,好,我一定来找你,到时候你别赖账就行。”
说完,一骑扬尘而去,姜临皱眉,对辛回道,
“要还也该是我来还,左右是我欠下的。”
辛回偏头想了一会儿,理所当然说道,
“公子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公子的恩人便是我的恩人,同我要杀荀缙一样,我应承燕殊一件事岂不应该?”
其实辛回更多的是想回报燕殊愿意替自己隐瞒的人情,想到此处,辛回不自觉握手成拳,指甲刺得掌心微痛。
听到辛回的话,姜临脸色稍霁,口中却还是嗔怪道,
“你总是自作主张。”
两人没有骑马,徒步往一方山脉走去,姜临走在前面,辛回听了他那句似是而非的责怪,摸不清他是不是在生气,便小步跟在一旁,小声道,
“公子,云照知错了。”
虽然她不知道她哪里错了,但认错就对了。
姜临心中想笑,却还是假装绷着脸问道,
“哪里错了?”
“公子说哪里错了就哪里错了。”
姜临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间仿佛带了春风,吹得辛回心中微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浅浅一笑,刹那芳华,却叫她再移不开眼。
姜临俯首将自己剑上的剑穗取了下来,系在了辛回的剑上,说道,
“既然你是替我送出去了一个承诺,那我便也赠你一个承诺,只要你有所求,我必应。”
辛回手拿着剑上下摇晃,那剑穗也一上一下的晃了晃,姜临唇角漾着笑意走在前面,辛回赶忙追了上去,一路上不停地问道,
“公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归来山。”
“去归来山做甚么?”
“寻一个人。”
辛回心中思绪一转,才想起来姜临确实是在请到了传闻中不世出的一名高人,最后才复国成功的,只是这一世时间提前了整整五年。
归来山就在楚荀两国的交界处,只是两人在山中转了整整两日,别说高人了,连丝烟火气都没有。虽说辛回确实相信有这么一个人,但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但是姜临却似乎很是坚定,辛回想着现在不是应该趁着楚国与荀国正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