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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辛回照例小鸡啄米地点头听着, 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眼前的少年正是小了清晏公主两岁的五皇子,与清晏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为皇后所出 。说起来也不怪姐弟二人脾性天壤之别, 皇后所出的公主只要活泼伶俐, 能识大体, 能得皇帝的喜爱便可;可是皇后所出的皇子却要从三岁起便要夙夜匪懈的读书习字,焚膏继晷,日日苦学不缀 。

故而清晏自小便有几分骄纵, 而刘桓却是自小养成了一丝不苟的古板性子。姐弟两人感情还不错,但是越是长大,刘桓愈发担忧起自家姐姐的性子来,那般不稳重不沉静的性子,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所以才每每见到阿姐行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 便忍不住端起大人的谨慎劝一两句。

辛回自打成了清晏公主, 没少听刘桓的大道理, 翻来覆去不过就是那几句话,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过谁叫自己没底气呢。

见他数落自己数落得差不多,辛回挂着笑问道,

“桓儿来朝阳宫找我有什么事么?”

刘桓依旧一副老成模样,可是神情里带了几分柔和, 语气轻和道,

“桓儿是来向阿姐辞行的, 近来匈奴屡屡犯我边关百姓, 父皇亲点了奋勇将军前去肃边,桓儿自请同往,父皇已经应允,此去归期不定,少则三两年,多则四五载,往后母皇就托付给阿姐了。”

辛回惊愕不已,半晌才讷讷道,

“你一个未成年的嫡皇子去边关做甚么,况且你如今不过十四岁,听说那匈奴人凶残暴戾,如今边城也不太平,伤着你可如何是好。母后晓得么?”

刘桓见自家阿姐这般担心自己,心里暖意融融,神色却还是没有半分动摇,坚定说道,

“母后已经知道了,阿姐不必担心。父皇如今迟迟不肯立储君,泰半是因为外祖父家权势太盛,父皇很是忌惮,收回外祖父的兵权不过就在这一两年了,如今就连对母后也是防备得紧,若是我还不争气,只怕将来连母后和阿姐都护不周全。”

辛回嘴唇翕动,终是没再说出一句话来。良久,叹了一声,带着几分无奈与心疼,眼前的少年不过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便要去担负这些大人间的勾心斗角与争权夺利,可见凡世为人确实是受苦来的。

辛回留了刘桓在朝阳宫用膳,姐弟两人说了几句体己话,不过戌时一刻,刘桓便要回宫继续上晚课,辛回亲自送他出了朝阳宫,心里有些感慨,只是自己再怎么感慨,除了季献的命格以外,旁人的命格辛回自是能不改便不改,况且自己不知几时便要回天宫。

只是自己顶着这清晏公主的身份,白得了这许多宠爱,捡了个爱罚自己禁足的娘亲,一个爱说教的严肃正太弟弟,待回第一天府宫后,定要去阴司问一问他们二人来世的去处,与他们写一个美满喜乐的命格,不要再像这一世这般,日日困在皇城,翕伏着性子去博自己丈夫、父亲的宠爱与信任。

御花园的迎春花盛开凋谢,也不过数十个日月更替罢了,算算日子,刘桓已经离开京城将近两月了,天气也一日日回暖,辛回无聊时在朝阳宫的院子里搭起了一个葡萄架,想着待蝉声阵阵、流金铄石的时节,正好放个软塌在架下纳凉。

最近宫里不太平,先是安嫔的孩子小产,接着便查出是丽妃下的手,安嫔没了孩子身子大大亏损了不说,日日躺在床榻上竟像是没了生趣的形容,好在命是保住了,只是每日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般。

而丽妃因残害龙子,被打入了冷宫,听闻她夜夜啼哭喊冤,那冷宫的手段辛回还是略有耳闻的,没几日便传出丽妃病故的消息,只是究竟是怎么死的无人知晓,也没有人愿意知道。就连丽妃的母家,如今也是自身难保,丽妃的父亲被纠察出卖官鬻爵的大罪,丽妃死后没多久,阖府上下被判了秋后问斩。

这买官卖官牵扯出的岂止丽妃娘家一家而已,好几个二品官并封疆大吏皆被查办了,如今前朝后宫皆是人人自危,连春日的风都不怎么从皇宫里过了,气氛沉闷得紧。

辛回倒是并不怎么在乎这四周的惊涛骇浪,总归同自己没有多大干系,她要做的只是管好季献便好了,闲来无事便往季府跑,再打探打探沈潋滟的动向,日子倒也不无聊,左不过近来皇后皇帝都不得空来管束她,正乐得自在。

只是没自在几日,便被皇后喊去椒房殿训斥了一顿,毕竟是未出阁的公主,日日往臣子的私邸跑,总归不像话,如今已是满京城的闲言碎语,说是清晏公主苦恋状元郎,季献身为臣子不卑不亢,于是清晏公主便日日去府上痴缠状元郎,这倒是成了最近百姓最爱的茶余饭后的谈资,男子赞季献风骨峭峻,女子叹公主痴情难得,辛回与季献二人着实丰富了京城百姓的八卦新闻。

辛回满不在意,而季献总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坦荡模样,辛回便也不怎么把流言放在心上,如今被皇后斥责,然后便是单方面交流后的固定节目——辛回又被禁足了。

在朝阳宫种了几天蘑菇,辛回觉着自己离发霉不远了,不过长了几天蘑菇后,她便被个惊天大新闻砸得七荤八素,而至于相比之下,让她觉得长蘑菇真是有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