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奔腾而出,楚歇果然有些不敌,原本冷静的神色有了几分松动,辛回等的便是他的这份的松动,当下抓住时机,不管楚歇刺过来的剑势,只是一心直取楚歇的心口处。
不过瞬间,便见辛回肩胛出染开了一朵殷红的花,而楚歇却颓然倒地,他的心口处赫然一柄长剑,长剑倏地拔|出,犹嫌不够一般,又在楚歇颈脖处补上了一剑,看着楚歇彻底没了气息,这才收了剑,转身离开。
辛回一转身便看见了身后的姜临。
姜临没说什么,神色也犹自平静如常,只是向前两步拉着辛回往外走。辛回看着那只拉住自己的手,却看见了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把姜临的手也染红了。
辛回这才下意识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裙也早已是满身血渍,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这件衣裙,是昨日姜临送给自己的其中一套,丁香色的颜色,自己很喜欢。
夜色如水,寂静安然的长街上有快马疾行,马蹄阵阵,刺破这片静谧。
辛回一手紧紧揪着姜临的衣角,一手提着剑,警惕地望着身后的动静,见无人追来,总算是稍稍放下心来,只是这心还没放到实处,便听见一声长哨,马儿闻声而嘶鸣,生生改变了方向,往左侧的街道跑去。
辛回心中又警惕起来,抓着姜临的手也紧了几分,姜临倒是从容得很,轻声道,
“这人既然救了我们,自然应当见上一见。”
片刻后,那马儿便停在了一处园子前,牌匾上龙飞凤舞书了“愁眠阁”三个字。
园子前有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树,树下一匹雪白的骏马正打着响鼻老神在在地嚼草,而树上隐隐约约坐了个蓝衣少年,姜临施施然望向那树上的人,语音清越,
“燕殊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叶弥一便提起茶壶斟了盏茶,一边道,
“好多了,已经能下床走动,那位大夫医术果然高明。”
辛回暗笑道,那巫医的医术可是南疆之最,当初魔教老爹还不容易拐了山上来的。不过这么说倒像是自夸了,辛回话锋一转又问道,
“看公子的装扮,应该是中原人,也不知怎么到了南疆来。”
叶弥抬起茶盏的手顿了顿,缓缓道,
“在下确实是不记得了。”
辛回见他神色微恙,知道他是误会了,以为自己不相信他是真的失忆,才想要试探他,于是急忙安抚道,
“一时想不起来也无甚大碍,只要你愿意,这般若山你便能一直住下去。”
叶弥见辛回略带慌张的脸,终于提起嘴角笑了笑,复又点了点头。辛回见状也不禁笑了起来。
辛回派人找着柳承风,自己便在般若山上等着消息,每日去叶弥的那里坐一坐,倒是这就般在山上安安静静地过了好几日。
一日恰是午膳时分,辛回闲来无事又晃荡进叶弥的屋子,这才看到他桌案上的饭菜竟然只有一碗稀米粥,一碟子青菜叶子。辛回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谈笑自若地坐下来一起用了饭。回去后,不动声色地将叶番提来问话。
见少主过问叶弥的事,叶番心里一紧,脸上却还镇定地反驳道,
“少主不是说要让公子吃得清谈一些么?”
辛回笑了笑,这都多少天了,还给人吃那些半点油水没有的东西,明明就是故意针对。叶番见少主笑了,便知这顿罚跑不掉了,他确实是故意为难叶弥,只因少主对他太好了,可是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竟然比之他们几个从小跟在少主身边的人更受信任,叶番心里很是不好受,这才小小为难了一下。
当晚,辛回罚叶番在后山寒洞待了一整晚。在那之后,般若山再不敢有人对叶弥不恭敬的。
叶弥见桌上的吃食一顿比一顿丰盛,难免多问了送饭的小弟子一句,听说叶番被罚的事,神情依旧无甚波澜,好似不管吃的什么都不在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