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陆教授,你跟陆元究竟有什么恩怨?他为何盯着你不放?” 陈阳岔开了话题。 虽然陆元已经伏法了,但陈阳不知道这件事跟陆家有没有关系,如果陆家也有份的话,那海王以后还得注意了。 提到这事,陆一鸣放下了酒杯,有些迟疑了。 但他看了看妻子和刘雨桐,也都露出专注的神情,明显也对他的过去很感兴趣。 “算了,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说说吧。” 陆一鸣拿起酒瓶,给陈阳倒了杯酒,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了。 “晋药历史悠久,是华夏的老字号药企,清代的时候和文家的仁和堂、广药的陈李记、以及胡庆余堂并称四大老字号。从祖师爷那代算起,到现在也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 “晋药有自己的体系,这套体系也学自晋商的管理体系。当初四大老字号都有各自的管理体系。这个体系十分的严整,等级森严。好像仁和堂还保留着这个体系,其他的企业现在……恐怕早就名存实亡了。” “这个体系中,医、药、管理是分开的。分别由掌脉、掌药、和掌柜带领。我们这一支都是制药的,所以归掌药一脉管理。” “以前,掌脉掌药和掌柜都是平起平坐的。三脉共同执掌家族企业。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主经营的一方崛起,成为了晋药的实际掌控者。掌药和掌脉两家就不干了,三家也没少闹矛盾。后来三家商议,引进新的管理体系。陆家一系不再分三脉,而是统一接受培养,哪个适合干什么,就分配到哪脉去。如此一来,年轻人就不太想学制药和医术,纷纷投到了掌柜一脉去了。” “如此一来,掌柜一脉越来越庞大,而制药和医术两脉是越来越衰落。陆家和晋药也渐渐的注重于经营而不注重医术和制药了。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底蕴可以支撑,但日子久了就会出现大问题。” “陆家也不是没人瞧出毛病,但他们都不敢说,也不愿意说。因为很多人都醉心于经营,而早早的荒废了技术,以至于经营一脉一家独大。” “我父亲是个实在人,他再一次家族会议上建言,必须要重视医药两脉,否则晋药就会停止发展,最终沦为三流的药企。他要求恢复之前的三脉轮流执掌制度。” “这话一出,很快遭到了掌柜一脉强烈反对。说他这是复古,这是要走老路。因为新的管理体系已经成型,很多人都成为了受益者。医药两脉已经沦为了他们赚钱的工具。他们决不允许再回到以前的管理体系。” “就这样,我父亲遭到了全族人的抵制。恰巧赶上了那段岁月,我父亲被他们按上了各种名号,最终死于非命。” 说到这里,陆一鸣已经是潸然泪下。 “原来……原来……你的以前那么凄惨!” 蒋教授也是感同身受。 怪不得丈夫从来不提以前的事情,也没说过自己的过去。 刘雨桐和陈阳也是第一次知道陆一鸣的身世,也是忍不住有些感叹。 “我父亲死后,我们一家也成为了陆家的边缘人物,没有人看好,也没有人怜悯。直到那段岁月结束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当地的重点高中,陆家的人这才稍稍的重视起我们家起来。” “高中毕业后,我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帝都国医大学。这个时候,陆家的人更加重视了。家主亲自来到我家,许诺我学成之后,回家予以重用。但我始终记得父亲的教诲,陆家若是再不改革,晋药也必将成为历史。” “所以,我大着胆子对家主说出了父亲的建议,家主也是满口应允。说只要我肯回来,一切都好商量。” “等我大学毕业后,正式进入了晋药,成为了制药厂的研究人员。这个时候,晋药依然是以前的体系。我再次找到了家主,建议他改革管理体系。家主也很支持,马上提升我为改革小组的组长。” “我在上学期间,主动学习了管理学,还借鉴了西方企业的先进经验。担任了改革小组的组长后,马上大刀阔斧的对企业进行了改革,一扫以前的陈年积弊。当然,遇到了阻力也很顽强。但有家主的支持,所以我还是很强硬的把新式的管理推行了下去。” “经过两年的努力,晋药上下已经是焕然一新。我以为自己成功了,也完成了父亲的遗愿,殊不知却暗中也得罪了很多的人。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因为改革,损害了不少利益,所以对我也是恨之入骨。” “又过了一年,晋药的改革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正当我信心满满的要引入第三方管理团队,带领晋药走向辉煌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说到这里,陆一鸣嘴角闪过一阵苦笑。 有人实名举报陆一鸣在担任改革小组时收受了贿赂。 这原本就是无稽之谈。 但家主却当真了,然后马上派人调查,从他家里搜出了十万块的现金。 在八九十年代,十万块可是一笔巨款。 按照当时的法律,足够判陆一鸣坐牢的了。 但家主却往开了一面,让他自己辞职,离开陆家。 陆一鸣也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照办。 就这样,陆一鸣被赶下了神坛,暗然离开了陆家。 自此,他于陆家在无来往。 听到陆一鸣的述说,陈阳也是恍然大悟。 “陆教授,我也听明白了。你这是被陆家的家主给利用了。他也想改革陆家,但怕得罪人。所以把你推到了前面。如果我猜的没错,当初举报你的人也是他安排的吧?” 陆一鸣苦笑着点了点头,道:“以前是我傻,没有想明白。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渐渐的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不错,当初举报我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