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哑口无言,甚至是落荒而逃,回家把门给关上了。
纤瘦的后背抵在门板上,心脏跳得都快要把房门给敲响了。
想起刚才宴忱辞说的那番话,她的脸颊不由滚上几抹绯红。
那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那么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么坚定真挚地说出那番话。
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但,也只是片刻的心动而已。
她想,宴忱辞也不过是一时的头脑发热而已,所以才会做出搬来这里,找各种借口保护她而已。
人不会一辈子头脑发热的,等宴忱辞冷静下来,他们终究还是会走到陌路。
何必又栽进去再受一次伤呢?
南卿冷静了下来。
她当没这回事,走进了厨房,拿出冰箱里昨天买的各类食材,开始做饭。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宴忱辞就住在对面的原因,没进屋的时候,南卿还心慌地厉害,可现在却一点也不害怕了。
除了卧
室不敢进之外,客厅厨房卫生间,她都没有问题。
南卿一边做饭,一边思考自己今晚要不要睡在客厅沙发上。
这时,却有人在外面敲门。
她吓了一跳,稳住心神先去看了猫眼,才发现外面站的是宴忱辞。
南卿不想开。
宴忱辞率先说话,“卿卿,你开门一下,我有点事情问你,很重要。”
看他那个架势,如果自己不开门的话,估计会一直敲下去。
为了防止扰民,南卿只好把门打开了。
南卿拦在门框上,冷漠地摆着脸,“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我想做饭,但是煤气灶怎么都打不着火,你去帮我看看?”宴忱辞开口道。
“楼下就有饭店,再不然还可以点外卖,或者更简单的方式,打电话给周正让他去五星级饭店给你打包。”南卿没有要过去查看的意思。
宴忱辞则一条条否决。
“饭店的菜不卫生,外卖也不
健康,至于让周正送过来,估计我已经饿死了。”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弱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了肚子,“就当帮帮忙,卿卿,我一天没吃饭了。”
“你有胃病,为什么不吃饭?”南卿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关心。
宴忱辞眼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是我的错,让你担心我了。”
南卿:“……”
这人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厚脸皮,打一杆子,他都能顺着往上爬。
南卿干脆沉默了,迈步往前走去,打算帮宴忱辞修好了煤气灶就回家。
可等到了宴忱辞的那套房子里,才发现煤气灶根本就没有燃气管,就是摆在上面做做样子而已,能点着火就怪了。
“没法做饭,”南卿开口道,“明天找人过来把灶台装好再做饭的事情吧。”
“这样啊,”宴忱辞点点头,“辛苦你了卿卿,快回去吧。”
说着,他真的送南卿到门口。
一只
脚都已经跨出了门槛,南卿鬼使神差忍不住问他,“那你晚饭怎么办?”
宴忱辞指了指客厅里的行李箱,“我带胃药了。”
言下之意,要是一会儿真的饿得胃疼,就拿药给强行压下去。
南卿真想骂他一句疯子。
扭头看,宴忱辞已经走到了沙发上,一手拿着电脑在翻看什么,一手按着肚子揉搓着,显然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我煮了点东西,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就过去吃吧。”
宴忱辞立马抬起头,“好!”
南卿抽了抽嘴角,有种自己被诓骗的感觉。
但到底还是让他过去吃饭了。
一碗简单的阳春面,上头卧了个荷包蛋,撒上葱花,再滴上几滴香油,倒也很有食欲。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说话,都默默吃面,时不时地会发出点吞咽的声音。
客厅的电视开着,放的是家庭伦理剧,朦胧的月光顺着窗户照进
来,并不均匀地洒在沙发的一角。
很温馨很寻常的画面。
寻常到南卿都觉得,她和宴忱辞本来就是这么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了。
但回过神来,想到他是宴家的继承人,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宴少,突然又清醒了。
一顿饭,南卿怀着心事吃完了。
她起身收拾碗筷,对宴忱辞下逐客令,“吃完就走吧,就住对门,所以不送你了。”
原以为宴忱辞会继续纠缠,可没想到他居然爽快地应了一声好。
反倒是让南卿有点不自在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快步进了厨房,开始忙碌地洗碗。
下一瞬,有双大手从身后将她给环住了。
是宴忱辞。
“卿卿。”宴忱辞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如果你做噩梦的话,可以来对门找我,我随时在。”
而后又落下一个吻,在耳尖,蜻蜓点水般,却灼烫得南卿四肢百骸都开始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