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辞表情愣了一瞬,“不是吗,那是什么时候?”
是什么时候?
南卿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个冰窟窿。
那才是他们的初遇。
她冒死将宴忱辞从那个冰窟窿里捞了出来,给他做心脏复苏,给他渡气,让他不要睡着,让他要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这些,宴忱辞早就不记得了。
他以为她是因为那堂课才一见钟情的。
根本不是!
她爱宴忱辞,是一场久别重逢的暗恋!
但这些没必要和宴忱辞说的。
反正他也不记得,反正他也不爱她。
“好累,我想回去休息了。”南卿收回视线,一双杏眸里古井无波,掀不起半分波澜。
宴忱辞便带着她回了房间。
度假山庄的设施很好,浴室里甚至还带了按摩浴缸。
南卿坐了一天车,刚才又走了将近四十分钟,实在有点累,便躺进去舒舒服服地泡澡。
正泡着,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南卿吓得尖叫
,下意识想遮挡自己的身体。
但手边什么都没有,她根本什么都遮不住。
“宴忱辞,你干什么,赶紧出去!”南卿气得要死,脸上更是羞愤发红,几乎要滴血似的。
宴忱辞扫了她一眼,“结婚五年了,你哪里我没看过?”
甚至刚结婚的时候,他很喜欢作恶,将她身上到处都吻得青一块紫一块。
脑海中浮现出那时的场景,宴忱辞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而此刻面前的南卿显得更诱人。
她小腹微微隆起,里面是他们共同孕育出的小生命。
怀孕之后,南卿的皮肤好了很多,这会儿泡了澡,更是白里透红,像是可口的糕点,邀人上前品尝。
“宴忱辞,我现在怀孕了!”南卿看他的表情,便猜到了一二,眼底带着恼意。
以她现在的情况,是最好不能同房的。
宴忱辞的黑眸充满了侵略性,但又很快褪得只剩下平淡。
他嗯了一声,将南卿
从浴缸里捞出来,又用浴巾裹住,嗓音因为极致的忍耐而显得沙哑低沉,“我知道,我不碰你。”
他进浴室来,是看南卿进去了这么久还没出来,担心她出意外而已。
这会儿帮着南卿擦干身上的水分,又帮她吹头发。
南卿坐在镜子面前,任由他摆弄,自己则拿着一瓶妊娠油在肚子上慢慢抹着。
他们没有说话,气氛却很融洽。
刚擦到一半,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宴忱辞语气有点不太高兴,烦躁有人打破了这份少有的温馨。
“不好意思宴少,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只是阮小姐刚才被人袭击了,她现在受伤并且很害怕,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可以麻烦你去看看吗?”
“严重吗?”宴忱辞问道。
那人回答,“还挺严重的,胳膊上全是血,口子很深,几乎能看见骨头了,但她不肯让我们处理。”
说到后面,已经带了颤音
,“宴少,你能过去看看吗,起码劝一下阮小姐,让她接受我们的治疗,否则失血过多会死的。”
这毕竟是刚开发的度假山庄,如果闹出了人命,之后还有游客敢来消费吗?
宴忱辞抿紧了绯薄的嘴唇,没说话。
南卿拿走了他手里的吹风机,关掉开关,那股呼呼的噪音戛然而止。
她的声音在浴室墙壁上碰撞,又落进宴忱辞的耳朵里。
“你去看看吧,如果她死了怎么办?”
宴忱辞嗯了一声,迈步往前走,“我去处理一下。”
他拉开浴室门的瞬间,往里灌了一阵凉风,正好吹在了南卿身上。
很冷,冻得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心里莫名地又冒出一阵酸涩。
好奇怪。
宴忱辞喜欢阮棠这件事情,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现在不过是为了能早点离开,所以便顺势再撮合他们一把而已。
可为什么那么难受?
南卿继续吹头发,想
把这种感觉给压下去。
但手很酸,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抬不起来。
索性用毛巾胡乱的揉了两下后,她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其实她已经很困了,可就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头发还没干怎么就躺下了,这样会生病的。”宴忱辞的声音,突然在床边响起。
南卿还以为是幻觉,扭过头去,这才发现是真的。
身材高大挺拔的宴忱辞伫立在床边,挡了大半的灯光,他的身侧渡了一圈柔和的光晕。
南卿满脸诧异,“你怎么会回来,不是去照顾阮棠了吗?”
他离开没超过五分钟吧?
“我又不是医生,帮不上任何忙。”
宴忱辞一边说,一边将南卿从床上拽起来,“在哪儿吹,浴室还是这里?”
南卿盯着他看,继续追问,“可她不是不让医生碰吗,宴忱辞,她只要你的。”
“把我推给她,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