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夏原以为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李正然却又在此时,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
“要是沈泽的病一开始就来医院治疗,或许还不会拖到这么严重……”
沈清夏眉心微皱,“正然,小泽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迹象的?”
她只知道沈泽第一次被送进医院时,检查结果就已经很严重了。
李正然回想了一下,“从前两年开始,他就经常发烧,脸色也特别难看,我一直劝他去医院看看,可沈泽不肯,后来还去打黑工,恐怕病情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加重的。”
沈清夏听后,一颗心开始逐渐往下沉落。
要这么说的话,沈泽的白血病症状,是在打黑工之前就有的。
或许他去打黑工,只是恶化了病情,而并非根本原因。
既然这样,那沈泽为什么要骗她说,他的病都是因为打黑工才得的?
“正然,我得先走了。”沈清夏突然开口。
李正然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一路上了电梯。
离开医院后,沈清夏直接去了沈家。
她必须去找周芳问个清楚!
……
沈家的房子是老式小区,一直没有安电梯。
沈清夏一口气上了五楼,抬手拍了拍门。
“谁啊
?”里面传来了周芳的声音。
沈清夏没开口,就静静站在门外。
里面很快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周芳开了门。
在看到门外的人是沈清夏后,她的表情顿时就有些厌恶,“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清夏冷冷看着她,直接问:“小泽的病,到底是不是因为打黑工才得的?”
周芳皱着眉头看她,“不然呢?”
“可我怎么听说,他的身体早在前两年就出现了问题,只是今年才恶化,不得不送进医院治疗。”
沈清夏死死盯着周芳,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周芳怔了下,随即便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看你就是觉得小泽的病严重了,不想管了,才想把自己的责任都撇清!白眼狼,养你这么多年不如养条狗。”
这些话,沈清夏早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
她心中毫无波澜,“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去向医生求证,到时候只会闹得更加难看。”
说着,她便要转身离开。
周芳见状,一时也急了,上前直接拽住了沈清夏的手。
“沈清夏,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攀上高枝了,就想把我们母子
两个甩了啊?”
她脸色狰狞,力气更是出奇的大。
沈清夏的手腕都被她捏红了,骨头仿佛都要碎掉一样。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
周芳突然冷笑一声,“好啊,你既然不想管小泽,那就把这些年我们抚养你的钱全都还回来!”
她说完,直接甩开了沈清夏。
沈清夏的身后就是楼梯。
她被这么一甩,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
一个不小心,直接就踩空了。
“啊!”
沈清夏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摔倒在地上,滚下了楼梯。
周芳也没想到她会踩空,脸色顿时就吓白了。
她下意识想要去拿手机叫人。
可下一秒,她又收回了手。
周芳心一狠,回房间拿上了包包,便绕过地上的女人,下楼离开了。
沈清夏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疼的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后脑勺也很疼,仿佛磕到了。
她觉得自己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意识也渐渐消失。
在晕过去之前,沈清夏拼尽全力摸出了手机,随便拨了个号码出去。
……
沈清夏再次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她鼻尖嗅到了淡淡的消
毒水的气味,手背上传来刺痛感。
这是在……病房?
沈清夏的意识逐渐回笼,环顾四周后,才发现自己果然是在病房。
并且,傅梁行就在床边。
“傅梁行。”她声音还有些虚弱,“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梁行脸色有点冷,“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沈清夏这才想起来自己晕倒之前,的确播出过一个电话。
没想到,她居然打给了傅梁行。
“我头好疼。”沈清夏用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揉了下眉心。
她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带着低哼的声音像是在撒娇一样。
傅梁行眼神暗了暗,口里却是冷笑一声,“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是轻微脑震荡,算你命大。”
轻微脑震荡?
沈清夏想到自己好像是撞到了后脑勺。
这么看来,的确是她运气好。
只是想到晕倒前发生的那些事,沈清夏还是觉得心口凉凉的。
她原本还对周芳抱有些期待。
虽然她们不是亲生母女,可从前毕竟也以这个身份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