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姐姐最喜欢的男团jun的演唱会门票,本来是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姐姐的,但是姐姐说临时有事儿,所以会晚点来找我!” “你不回家吗?” “啊……家里的房子很小,再加上那个时候我还要去补习班!所以基本上很晚才能回家,就连晚餐都是在附近的拉面店解决的!” “哦?” 张泰秀听到任尚植的解释,决定不再打断他的思路,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审讯的阶段,他想听一听,从任尚植的角度来说,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那天晚上,我和平时一样,先是去拉面店吃了个晚餐,然后就去补习班一直学习到9:00才回家,后来,阿姨打电话说姐姐一直没有回家,问是不是跟我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刚从补习班出来,因为姐姐说要和朋友晚上聚会,所以我就打算等补习结束之后去接她,结果先接到了阿姨打来的电话,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以为姐姐是和朋友聚会,没有听到电话,于是我就发了个短信过去,结果姐姐发来了一个位置,让我过去找他!” 那个地方我没有去过,可到了之后我才发现居然是一处工地,当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我便好奇的走了进去,结果在工地的大坑里看到姐姐满身是血的倒在那,然后突然之间,我就觉得头上重重的挨了一下,整个人就晕倒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姐姐,衣衫不整的躺在一旁,当时我害怕极了,然后突然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我很害怕,我摇晃着姐姐,可姐姐没有醒过来,然后我又摸遍全身,发觉自己的手机也不见了,然后我就想,我就想去附近打个电话,结果……那里的人发现了姐姐的尸体…… …… 张泰秀听完任尚植的话,顿时感到十分的惊讶,因为任尚植所说的和案件上记载的完全不同。 案卷上说,任尚植清楚的记得是自己侵犯了姐姐。内容写的相当详尽,而且和现场发现的痕迹也都吻合。 可以说简直是天衣无缝! 但是,张泰秀听着刚才任尚植断断续续说出来的经过。心情却十分的复杂,因为他知道,这起案件发生在几年之前,如果任尚植毫不犹豫能够连续不断的说出一个完整的故事,那么事情反而有些奇怪,但是这家伙说的话断断续续的,有一些细节问题,很明显是因为记忆产生了遗失或者偏差,这就让张泰秀感到好奇了。 因为如果这个人是刻意想要编造一个故事博得检察官的同情,那么他一定会把故事编得严丝合缝,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故意露出很多破绽,当然,也不排除这世界上确实有顶级聪明的人,会有这种反向操作的心理,但是,这样一来又十分的刻意,张泰秀又不是普通人,一个人如果假装自己不记得某件事情,那多半会被张泰秀看出破绽。 总之,只要是伪装,就一定会产生什么偏差。这一点张泰秀绝对不会看错的。 但是让张泰秀依旧不敢确定的是,此时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被称作杀姐**的少年人,如果事情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那一切就完全是一场悲剧了。 面对着这截然相反的陈述,张泰秀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任尚植,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却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 “好了,我要说的话说完了,感谢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现在,我想我的审查已经结束吧!” “任尚植,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事实还是你的幻想?” 张泰秀全神贯注的盯着任尚植,哪怕他有一丝一毫的微表情,张泰秀此时也会捕捉到。不过任尚植似乎对他所说的事情并不在意。 “随你怎么想,就当时我在给你讲一个故事罢了!” 任尚植毫不在意的对张泰秀说道。 确实,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这一次关于死刑犯的监狱审查到此为止就算是正式结束了,而一旦任尚植被抬出了这个房间,他和张泰秀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而且张泰秀也大概率这辈子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 不过就在此时,张泰秀的心里却泛起了一丝犹豫。他看着狱警抬起了担架,然后房间的大门打开,随后就等着目送这个人离开,可就在这时,张泰秀却突然叫住了对方。 “等一下!你刚才说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能问一下,故事中的那对姐弟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唉……大概就是那种有过同病相怜的命运,所以才会,把毫无血缘关系的彼此当做亲人的那种关系吧!” “亲人?你们之间只是亲人的关系吗?” …… 任尚植没有再回答张泰秀的话,而此时张泰秀也摆摆手示意狱警可以离开了。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张泰秀这才回到了座位上,此时他看着眼前的案件,心里有一丝疑惑,也有一丝担心,甚至还有一丝后怕。 如果,任尚植故事中所说的那个男孩是真的的话,那就说明这三年,有一个无辜的人代替真正的凶手做了三年的大牢,失去了三年宝贵的时光。 然而,一旦这件事被捅出去,很可能会在检察官之间引发一场地震。 三年前的案子,张泰秀没有经手,按照规矩,他作为检察官来这里只是例行公事,然而实际上,所谓的例行公事不过是检察官之间的惯例,毕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又属于同一阵营,在这种情况下指出别人的错误,实在是一种得罪人的事情,这件事老实说,对张泰秀没什么好处。但是,张泰秀真的就这么忍心,看着这个无辜的男孩儿继续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