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他确实做了宛如揭露别人伤疤的事情。
五条悟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两个人,他与夏油杰一直待在一起,所以如果说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他联想到也只有送书的那一次。
在那一次交谈中,他收获了许多,但是夏油杰并不一定,当时对方确实因为少年所说的话而产生了冲击。
少年嘴角微微勾起,反驳道,“不是因为夏油君所说的那件事情。”
夏油杰抬头看向对方。
“说实话,关于自|杀的话题,夏油君并不是第一个,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大众的不解和目光。”
少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
夏油杰:“……”
“只要我询问‘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值得我活下去的时候’就会收获大同小异的无意义的答案。”
夏油杰脸上的神情再也没有刚开始和天内理子聊天时那么轻松了,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盯着不断说话的少年,似乎是不想错过对方的一言一行。
“他们会说,‘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意义’。”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吗,夏油君?”
猝不及防的询问,被提问的夏油杰抬头看向少年,却发现少年的目光中夹杂着他不理解的情绪。
他抿了抿嘴,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回答,“因为他们……”
“那是因为他们的想法是单一的,也是愚昧的。”
夏油杰猛地睁大双眸看向少年,然而对方似乎完全没觉得自己所说的有什么问题。
“他们在社会的要求下,已经形成了统一的思想。面对自|杀的人第一反应是救下对方,就像是考试要先填写名字,又或者是遇到熟悉的人会先说你好一样,他们已经形成了这种下意识反应。”
“他们完全不会去想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们只知道这样做就好了。所以我询问他们原因,他们的回答几乎都是一致的。”
少年说出的话语听起来很荒诞,但似乎又很合理。
“你也是一样的,夏油杰。”少年喊着夏油杰的全名。
“你和他们相似却有着更加本质的不同。”
“我……”夏油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也会救人,但是你救人的理由几乎只有两种。”
少年缓缓看向夏油杰,声线压低,“夏油君,你还记得你的正论吗?”
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的正论。
“强者拯救弱者,术师拯救非术师。”
五条悟在这旁边把夏油杰的正论说出来,面对夏油杰看过来的目光。五条悟只是挠了挠头,回答,“毕竟在你旁边听了那么久,耳朵都要磨成茧子了。”
“没错,夏油君,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
“你试图阻拦我自|杀,但被我询问的时候却给不出回答。”
少年用手撑着脸颊,语气开始上扬,“你当然说不出来,你救我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在了强者的位置上。”
……他会这么想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毕竟他,确·实·是·一·个·强·者·啊。
“武力值高,并不意味着是强者。”
“……!”
冷不丁的一句话出现在众人的耳朵,所有人朝着说话的人看去,夏油杰也震惊看向那边,说话的人是一直待在少年身边却几乎没有怎么开过口的男人。
织田作之助感受到了他们的视线,微微歪头,“怎么了吗?”
“……不,只是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夏油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事实。”织田作之助淡淡回答,“哪怕拥有数一数二的实力,只要没有足够的头脑,依然会被人利用。”
“没错。”太宰治在旁边附和织田作之助。
“五条君和夏油君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
五条悟不满地发出声音,“哈?”
太宰治的眼眸微眯,“——被身为‘弱者’的我耍得团团转的滋味。”
“……”
夏油杰难以诉说现在的感受,他感觉自己的心思完全被说出来了。
他确实把自己看做强者,把对方看成弱者。
“那我再询问一句,看见五条君输给身为非术师的甚尔君时,夏油君你是怎么想?”
“啊?但那个家伙是天与咒缚吧!”五条悟不满的反驳。
太宰治却直接回答,“但是以咒术界定义的标准来看,没有咒力或者咒力微弱到看不见咒灵……他就是非术师吧?”
被反驳成功的五条悟只能不满,因为对方说的是正确的。
夏油杰的拳头捏紧,他一直以来都坚持着自己的正论。
强者拯救弱者,术师拯救非术师。
可现在,在他面前的少年却花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完全颠覆了他的正论。
强者是会被弱者算计的。
非术师也可以打败最强的术师的。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这就是你的自大,夏油君。”
少年的话语说得极其肯定,然而这一次夏油杰反驳不了。
初见便定下强者与弱者,术师与非术师之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