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扬起眉毛:“我爹今儿为着喊你吃饭,还特地去把我小表叔唤了来烧菜。他可是个灶郎,手艺好着咧,十里八乡的人家办席面儿都请他去掌勺。”
祁北南进来院儿就瞥见灶里有个不识得的生人,没好多问,时下听赵光宗说,不由得问道:“你这小表叔姓甚?”
“姓蒋,咱村里人都唤他蒋灶郎。”
赵光宗道:“咋的了?”
祁北南眉心一动,当真不想这般巧,蒋夫郎竟是赵家的亲戚。
这些日子虽没少打听灶人的事儿,可还没得见过人。
他拍了赵光宗的手一下,道:“我去见识一二你小表叔的手艺可行?”
赵光宗好笑道:“这有甚不行的。”
于是两人一兑儿钻进了灶屋去。
平素里掌着自家大锅小灶的张氏这当儿也退居到了灶下,只有烧火的份儿。
只见那蒋夫郎,生得一张长脸,眉骨高,怪是有些严肃的面向。
他做烧菜掌勺这一行,不想身形竟是还瘦瘦高高的。
这当头上蒋夫郎正在炒菜,锅里烧得辣,半勺子猪油膏下锅去化开。
他掌心悬在油锅面上试了试温,旋即便将一把教人分辨不清的香料丢进了锅里,顿时灶屋里便喷出一股香味来。
切花儿的猪肚进锅,软塌塌的猪肚条立便泡胀起来,锅铲在蒋夫郎手里耍得生风。
“饿了吧,还有俩菜就好了。”
张氏见在门口走不动道的两个孩子,道了一声。
“嗅着香味儿实在是忍不得就来了,瞧瞧是哪个师傅手艺这般的好。”
祁北南道:“本是不饿的,这般馋虫也都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