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素菜还是肉菜,味道都是一样的好,谭溪月把香软的大白面馒头当成了他,嚼得特别使劲,最后就着菜愣是吃完了一个,之前基本半个就饱了,剩下的半个他会解决掉。
饭桌上很?安静,她不经意地几次抬头,都碰不上他的视线,车里更安静,她刚从车上下来,他已经拐弯掉头了。
谭溪月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尾,直到?车拐了弯,再也看不见,她才收回视线,垂下眼,轻轻踢了踢地上一颗圆滚滚的小石子。
这?样也挺好的,一开始说的就是搭伙过日子,他们不该纠缠太?深,他有他的路要走,她也有她的路要走。
谭溪月早晨被那一个馒头?顶得太?饱,心里又?装着事儿,到?中午了感觉胃里的东西?还是满的,也就没?去食堂吃饭,晚上回到?家,她洗衣服他做饭,闻到?厨房里飘出的饭香味,她才觉得有些饿,好在今天开饭很?快,她晾好衣服,洗完手,坐上饭桌,愣了一下。
醋溜白菜,煎豆腐,炖土豆。
她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始。
一连几天,早晚都是这?三样菜来回倒换,她都不知道这?三种菜还能有这?么多做法,也不是说吃素不好,之前他们家很?长一段时间一个月能见上一次荤腥就不错了,那会儿吃上个鸡蛋就觉得很?满足,只不过这?段日子她的胃被他养叼了,天天吃肉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这?样乍一停下来,只吃素,哪怕做得再好吃,她也总觉得哪儿少了点儿什么。
食堂里也有肉菜,只不过全靠抢,去晚一会儿就打不到?了,而且味道跟他做得都没?法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久不见荤腥,一天晚上睡觉,她竟然咬上了他的下巴,她也是奇怪,明明睡觉之前,他俩一人一被窝待得好好的,结果早晨一醒,就又?变成她钻到?了他的被窝,关键是他冷眉冷眼看她的眼神,都让她觉得她就是活脱脱一个登徒浪子。
钻一次她也就认了,哪儿还能天天钻,她疑心是他半夜把她抱过去的,她想着要装睡逮他一次,只是她都撑不住,最后装睡变成了真睡,她再醒来,又?跑进了他的被窝,她的被子是龙凤呈祥,他的被子是鸳鸯戏水,她特意区分过的。
按照他的意思,她天天都在对他耍流氓,她还没?地方伸冤去,因为铁证如山的事实摆在那儿,咬他的下巴,更是给这?个事实盖了个深深的烙印。
她那天翻冰箱,想自己?做个肉菜,咬下巴还好,她就怕自己?在睡梦中再抱着他的嘴啃起?来,那她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结果她发现冰箱里存的肉都不见了,包括她买的牛肉和?猪蹄,她想着没?准是中秋快到?了,他送冯远或者易然他们了。
转天她划拉着钱包里的钱,去肉铺多买了些肉,路过甘家烧鸡店,又?买了两只烧鸡,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了些大虾和?几只螃蟹,所有的东西?都一分为二,一份留着他们自己?吃,一份明天中秋带回娘家。
两人回到?家,她收拾院里的衣服,他去冲澡,他冲澡很?快,她还没?收拾完衣服他已经出来了,眼看要往厨房走。
谭溪月抱着一摞衣服截住他,她这?几天真的是有些怕土豆白菜和?豆腐了,她委婉开口,“要不今晚我做饭,你?忙了一天应该也累了。”
陆峥沉默地看着她。
他现在这?个眼神,让她想起?那晚她说睡腻他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
谭溪月被他看得有些别扭,只能道,“我买了肉和?一些菜,都放在了冰箱。”
他扯了下嘴角,迈步继续往厨房走。
她开始还不知道他扯那嘴角是什么意思,等上了饭桌,她才知道,他扯嘴角的意思就是她买她的,他做他的,饭桌上的菜照例还是土豆白菜和?豆腐。
谭溪月看他,他这?是要和?这?三样菜较上劲儿了吗,陆峥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放到?了桌子上。
【肉吃多了会腻你?不是怕腻我们这?一个月都吃素】
……谭溪月被这?张纸堵得一时语塞,原来他在这?儿等着她呢。
吃素……就吃素,不就一个月,她又?不是不能在外面偷吃,不对,干嘛要说偷吃,她花自己?的钱,吃也吃得光明正大。
谭溪月晚上睡觉前,直接从沙发山上拿过来几个抱枕,横在了两人中间,她就不信,有抱枕挡着,她还能钻他被窝。
她在这?边一通忙活,他像是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在做什么,眼皮都不带掀一下的,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翻着书看,黑发微湿,上身赤裸,腹肌壁垒分明,黑裤松松垮垮地挂在瘦劲的腰上,那两道半隐半现的人鱼线在灯光下,像是蕴着用不尽的力量。
谭溪月不动声色地暼他一眼,过一会儿又?暼了一眼,心里暗自腹诽,现在又?不是夏天,还动不动就不穿衣服,毯子也不知道盖一个,冻感冒了才好。
冻感冒了别说吃肉会腻,就是吃那土豆白菜豆腐都不一定会有胃口,到?时候她就把大鱼大肉的摆在他面前,她吃,就让他看着,腻不死他。
谭溪月钻到?被子里,背冲着抱枕,闭眼睡觉,要是这?样她还往他被窝里钻,明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