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银子其实对他们这样的士家来说,真不算多。他女儿出嫁备嫁妆,都是二十万两银子。
郑朋朋还在病中,郑家一千佃户被扣,整个家族因为此事闹的不可开交。
郑芸只想尽快将事情了结,他想的是反正戾王几年之内都不会离开燕地,等郑家兴盛起来,再找机会治他。
当即让人抬来十万两银子,一半现银,一半银票,对李恒道:
“银子我郑家赔了,人,必须马上放!”
李恒保证道:“他亲口答应本官的,给银子就放人,不如郑家主与本官一起去,一手交银,一手交人。”
就这样两人带着一支队伍来到边城,听到信的霍子安率先跑来找锦岁:
“可要清点人数?换身衣裳?”
锦岁疑惑:“为什么?大夏天干活不用穿好衣裳,屯田营的将士都是光着臂子的。”
霍子安一怔:“可郑家一会就来接人,王爷让他们光着身子回去?”
锦岁似笑非笑:“这就不劳霍缇骑操心,你看管好他们该清河道清河道,该开荒开荒。”
“对了,今日把人分散开行动,让黑羽营监管严些,凡是敢逃跑的,一律吊在城门口以儆效尤。”
霍子安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戾王压根就没想放人!
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去执行命令。
心里却翻来复去的骂,言而无信之徒!
怪不得这么贪财又变态,能干出把人丢进蚂蚁窝的事,原来是个死太监!
他没走远躲起来准备看戾王怎么应付郑家人,然后看到戾王带着人亲自出城迎接李州牧和郑芸。
笑的开朗又亲和:“李大人果然守信,这么快就把银子送来了。”
李恒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好像他俩谋和着图郑家银子似的,忙笑道:
“是郑家主想和王爷言和,过去种种皆是误会,都在燕地还是要以和为贵。”
郑芸板着一张脸,比郑朋朋还欠揍的模样。
搭了下手朝锦岁行礼:“见过戾王!你要的银子如数奉上,郑家人也请放了。”
锦岁摸着下巴,带着寒星、黑虎和程榆上前去检查那银箱子,呵呵笑道:
“哎哟,还挺贴心嘛,一半现银一半银票。李大人,这事办的漂亮,本王很满意!”
郑芸见自己被无视,再次高声问:“王爷,我们郑家人呢?”
锦岁示意黑羽营的将士来抬银箱,诧异地道:
“郑家人不是给你送到城墙根了吗?你们没领回去?”
郑芸一怔,接着急道:“我说的是被你扣押的一千人,不是那些伤员!”
锦岁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话?区区十万两银子,就想给一千俘虏赎身?”
“这些银子是那些伤员的赎身银,剩下的只够那一千俘虏的吃喝嚼用。”
“难道你们觉得打了我边城,给点银子就能全身而退?你当本王这边城是什么地方?”
“银子留下,人给我滚快点!少跟本王废话。”
郑芸明显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气怔,在那指着锦岁手都颤抖了,厉声道:
“戾王!你怎能如此不讲道理!你要银子,我郑家给了,怎么能拿到银子不放人?”
锦岁哈哈大笑:
“不是,你才知道本王不讲理吗?我不讲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得吸取教训啊!”
李恒忙上前和稀泥:“王爷,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
锦岁直接打断他,跳着脚骂道:
“我呸!你这老登,他郑家打边城时,你特么屁都不放一个。”
“这事后你又来当和事佬,你以为戴个帽子就能扮诸葛亮啊!”
“你到底是大夏朝廷的官,还是燕地士族的走狗啊?”
这下李恒跟郑芸一样,气的要吐血,两人齐齐指着她骂了起来:
“你这泼皮!仗着皇子的身份在燕地嚣张跋扈!”
“你以为身子残了就能为所欲为了?今日你必须放人!”
锦岁一抽腰间剑,欲上前砍郑芸和李恒:
“本王是身子残了,也不是你们能骂的!”
寒星很会演戏地上前抱住她的胳膊:“王爷冷静!”
还能李恒道:“州牧大人,我们王爷不能受刺激,你们这样说,她会发疯的。”
李恒连忙后退躲到护卫身后,锦岁还在那叫:
“黑虎!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
“敢笑话本王是阉人,那本王就将他们全部阉了!”
黑虎哇哇叫了一声,瞬间带着一群黑羽营将士冲出来。
躲在远处的霍子安,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某个部位。
幸好,这段时间没逃走,不然被抓回来,最重要的部位肯定没了。
这下李恒和郑芸真怕了,不应该来边城交易的,应该让戾王去燕州交易才对!
李恒忙喊护卫:“快撤!回城!”
郑芸不甘心地喊道:“你要什么时候放人?那是我郑家人,你不能一直扣押着!”
戾王好像恢复正常了一样,收起剑道:
“他们敢来攻打边城,就要做好赎罪的准备。等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