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还需要你保护呢!”
锦岁睁眼看车顶一直到天微亮,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成形。
天微亮能赶路,凌爷爷上车睡觉,锦岁驾车继续往南。有了一夜打狼的交情,醒来的人都挥手送他们。
炖狼肉的大锅依旧冒着袅烟,晨雾薄起,视野受限,马车很快消失在官道上,好像驶进了画布之中。
一夜之交的路人,各自踏上自己的旅途,奔向命运选择的桃源乡。
锦安睡醒了,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没打扰阿爷。穿好厚衣裳,戴着歪歪斜斜的帽子爬到锦岁旁边,歉意地道:“姐,我睡过头了。”
锦岁失笑:“幸好你没醒,不然要吓的半夜睡不着。”
听锦岁说昨夜遇狼的事,锦安很是后悔自己没醒,叮嘱锦岁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喊醒他。
等薄雾渐消,视野明朗,锦岁将马车停下,拿着阿爷特地为她准备的席子去树林方便。
凌爷爷心细如发,担心孙女路上不方便,将一张旧席子前面穿了两根绳子,只要往两颗树中间一卷,绳子一系,就是个临时厕所。
锦岁系好绳子就进入空间,洗漱方便,换内衣裤,又烧开水泡两碗麦片,煮几个鸡蛋,拿几块能量棒,就是一顿简单的早餐。
扛着席子提着早餐回到车上,锦安啥也没问,给啥吃啥。
这是阿爷早就再三叮嘱过他的,在路上你姐拿吃的,不许问从哪来的?只管吃就行了!
黑虎哥也曾叮嘱过他,绝对不能问,一问王爷就不给了。
阿爷一觉睡到快中午,停车煮了一锅杂烩汤加面饼,三人吃过之后,阿爷让锦岁去睡觉,他继续驾车。
就这样跑了三天,终于跑出了燕州地界。
不管是郑家还是燕家,都没有派人追来。三人这才放心,接下来的路途依旧很赶,只有彻底离开燕地,才能慢悠悠地走。
杂烩吃完后,刚巧路过一小镇,凌爷爷提议进镇,买些新鲜菜蔬和肉,他继续炖一锅杂烩备着。
锦岁欣然同意,镇子很热闹,街道太窄,马车进不去。
锦岁留在马车上看行李,阿爷牵着锦安进镇买东西。
约摸半个时辰后,一个穿的厚厚棉衣的农家女子走近马车,笑着向锦岁问路。
突然她脚下一崴,跌在马车前,捂脸哭了起来。
锦岁忙下车扶她上车,简单上了药后,女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很快凌爷爷牵着锦安回来,戴着奇怪眼罩、大宽边帽子和围巾的小季道长从车厢里出来,继续驾车南下。
又是太平的两天,只是不知为何,小季道长要么在驾车,要么进车厢休息,很少露面。
这一夜很幸运,路过一间土地庙,还挺大的,三间正庙,修着极宽的门廊,马车和马匹都能放得下。
三人进庙里点火煮饭休息,无人察觉的黑暗中,一个少年抱着双臂,打着吹欠盯着破庙。
少年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却不知,在离破庙十几里的驿站,一个少女穿着农家旧袄,戴着宽边兽皮帽,将自己的脸包住,要了一张十文的大通铺,这也是驿站里最便宜的床铺。
少女丝毫没引人瞩目,跟往来的过路客一样,低调、贫穷、胆怯,不敢跟驿卒说话,低着头抱着自己简单的行囊,蜷缩在大通铺上。
无人知晓的黑暗中,少女睁双开眼,但凡有过去的边城的人持灯一看,一定会诧异,这个姑娘竟然跟戾王长的极像!
没错,此时躺在驿站的少女才是真正的锦岁。
这就是她和凌爷爷的计划,那天在小镇上凌爷爷带锦安去买东西,实则是去找一个跟她身形差不多的男子假扮她。
这男子只要会驾车就行,另外就是打扮成女子靠近马车。
只要给的银子够多,小镇的少年郎非常愿意接这个活。
凌爷爷没时间细挑,选中车夫的儿子,给了三两银子的定金,另外七两银子则等事情办完后,给车夫儿子拿回来。
说好只用他三天,十两银子,相当于车夫一年的收入,父子俩立即就同意了。
今晚是第三夜,明天那车夫儿子就会露脸,暗中跟着他们的人一看,这根本不是假戾王。
要么会选择出面询问,要么是暗中查找,不管选择哪一种,凌爷爷都有法子应对。
而真正的锦岁则恢复女装,悄悄跟在凌爷爷身后,谁也不会相信戾王是个女人。
等锦岁另置办一辆马车,让凌爷爷弃了那辆旧马车,就能彻底甩开跟踪的人。
这个计划很粗糙,但锦岁临时起意,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在那一夜看到灰狼的尸体时,锦岁确定有人暗中跟着他们。
她没去深究,这人是来保护他们顺利离开燕地的,还是打算灭口,亦或是把他们的行踪牢牢掌控着。
不管是哪一种,是保护我不需要,是掌控行踪我无法忍受,若是灭口,呵呵,那就刀剑相戈,谁怕谁啊!
她不能跟得太近,否则必会被察觉。也不能离太远,否则很容易掉队。
和凌爷爷再三确定好行程,今夜就如两人所料,她住驿站,凌爷爷住进相隔不远的土地庙。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