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也太过格格不入。如果不认识他,肯定要把他当成过来观光的游客。
苟应彪马上皱起了鼻子,用最冷硬的语气说道:「王子虚,你怎麽现在才来?虽然今天是文会开幕,但我们依然要按照上班时间来啊。」
王子虚说:「我刚才一直在单位呢,处理了一下遗留的事情。」
他这句话中含有一点双关的成分,苟应彪却没觉察出来,只觉得他是在说请长假前遗留的事,接着批评道:
「还有什麽事?什麽事比文会重要?今天文会就是最大的事。你不要因为你自己的稿子入围落选了,就不把今天当回事。」
说完,郭冉冉在一旁没出声地笑了,捂住嘴巴。王子虚脸上表情却一点都没变化,还在嚼口香糖。
苟应彪转头,又看了眼他开过来的奥迪,憋住了没问出口,实则内心十分好奇。
实际上,刚才王子虚到场后,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座驾。懂行情的人知道,那台车落地起码30万以上;不懂行情的人也能看出来,光以外观而论,都不是他们这样的工薪阶层能开得起的车。
苟应彪很想问问王子虚是发财了还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买得起这种档次的车了,但因为离题太远,终究没有问出口,而是接着穷追猛打:
「王子虚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召开了专题学习会,点名批评过你。你也不要不服气。你看看我们小刁,你知道吗?这次她的稿子进入了徵文前十,刚才梅主任都过来夸了她,不少领导都对她赞不绝口,可是她一点都没有飘,始终都很谦虚。你需要学习这种心态……」
王子虚自然不会听他教训,而是迅速地进入了神游状态。他虽然可以把旁边桌上开了封的矿泉水朝苟应彪脸上浇去,但他没必要这麽做。他双手插兜,望着远方文会布置,只见一幡子上写着一偈语,相当耐人寻味: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他很好奇,文会的领导们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态,才在这样的场合布置这首偈语,他不知道李庭芳喜欢鲁智深,如果他知道,自然会猜到,这是林峰的老师的手笔。但总之他觉得十分有意思。杀人放火,好耶。
只不过,相对于现实生活,总是顿开了金绳又来银绳,扯断了玉锁还有铜锁,总也没个完。
不过,这一次,不管他想不想,恐怕都要像鲁智深那样大闹一场了。
想着想着,王子虚一笑,他这一笑,却让苟应彪以为是在挑衅自己,大怒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王兄弟。」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王子虚回头,却见身穿西装,热得满头大汗的林峰一步一顿地朝这边走过来。
见到林峰,苟应彪连忙起身,脸上表情变幻了一下,又回归冷硬作风。之前迎检,他对林峰阿谀倍至,但现在他搭上了更有势力的线,和林峰关系就转冷了。
「林总怎麽到我们这里来了?」苟应彪问道。
林峰气喘吁吁地走过来,走进凉棚拍着王子虚的肩,喘匀了气才说:
「我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就赶紧跑来了,王兄弟,你已经够资格申请文协会员了,你一定要让我做你的推荐人。」
众人一愣。先前其他单位某领导所说的「跑着来请你入会」言犹在耳,只不过,这对象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偏差。
王子虚问道:「我有稿子登杂志了吗?是哪一篇?」
林峰说:「《野有蔓草》,登的是《长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