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仲马就是其中之一;在2002年,他的尸骨更是被移葬入了法国先贤祠,这是只有在法国历史上做出崇高贡献的名人才能有的待遇。
作为一个雄性,他拥有名声丶地位丶权力丶女人丶荣耀……他拥有让其他雄性羡慕嫉妒的一切。
但王子虚认为,真正让大仲马永远留在历史上熠熠生辉的,只有他自己写的那寥寥几本作品,而绝对不是其他代笔生产的「产品」。
王子虚当时才二十来岁,和现在不同,他尚且有几分自傲。他对工作室不屑一顾的根本原因是,他认为他迟早有一天会发光。
他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故事是只有他能讲的,有一些灵魂深处特殊的慰藉,是只有他能提供的,代笔怎可能代替他?
何况站在读者的角度,代笔就是一种可恨的欺诈。他在成为一名作者之前,是一名忠实且热情的读者。他瞧不上任何请代笔的人,包括大仲马在内。
而恰好张倩并不这样认为。这个世界离开王子虚的作品也能转,但王子虚离开了钱就什麽也不是。她并不认为代笔是什麽大不了的罪过。
她看待文学的方式,和看待一件衣服丶一个包包并没有什麽区别——代笔无非就是代工嘛,只要不把假货卖给我就行。
这是两个人的核心分歧。于是两人最终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后,两人各自实现了自己当初的坚持——张倩执着于钱,于是她变得有钱了;王子虚认为有些事情贫贱不能移,于是他依然贫贱。
但在刚刚分手后,王子虚仿佛溺水许久的人重新获得了空气,很是自在了一段时间。其间张倩还找过他几次,但他一旦重获自由,就不再眷恋被绑架的日子,因此对张倩并没有假以辞色。
这就坏了事儿了。
多年后,王子虚经过社会的打磨,性格也变得圆润了不少。
他时常回想当年。他觉得自己当年有很多事其实都可以处理得更好。比如和张倩分手这件事。
他并不认为当初不应该分手,只是当初那场分手,是他先提出来的,而他并没有想好后路,也低估了一个嫉妒的女人能有多麽强大的破坏力。
虽然最后统一口径是和平分手,但实际上,跟他甩了张倩没有区别——张倩给机会他挽回,他却没有试图挽回,这就是不要张倩的面子。于是张倩气急败坏,将这个仇记在了心里。
后来,张倩在各种场合强调自己条件优越;她让新男友布置了一场浪漫到震惊西河全体人民的表白现场,用999朵玫瑰和豪车羞辱王子虚……这一切实际上都是在报复当初她感受到的耻辱。
王子虚一开始还会试图跟人解释,其实并不是张倩甩的他,两人只是和平分手。而一旦他这话传到张倩耳朵里,她就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他一次,弄得他苦不堪言。
再后来王子虚就学聪明了,他学会了缄口不语。在他的默认当中,每个人都逐渐觉得是张倩甩了他。对于公众的误读,他也缄口不语。
在他逆来顺受的妥协下,张倩总算消停了。除了上次把他的稿子踢出去。当然,她坚称那是在为王子虚好。
总而言之,张倩是个王子虚惹不起但躲得起的人,就像如今在广场酒店的大厅里,王子虚看着张倩,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温和微笑,不敢稍有得罪。
「你说话啊?」张倩抱着双臂道。
王子虚伸出双手道:「不好意思,我有事。」
张倩说:「你来找宁春宴是吧?」
王子虚说:「不是。我有正事。」
张倩问:「你找宁春宴不是为了正事?」
王子虚说:「我现在有更正的正事。」
前台小姐姐放下电话:「锺教授说可以。」
王子虚说:「他在哪个房间?」
前台说:「608号房。」
王子虚说:「谢谢。」
张倩在身后叫道「等一下」,但王子虚理都没理她,撒腿就溜了。
闺蜜在一旁幽幽道:「伱这个前男友,嗯,挺有个性的。」
张倩正在烦躁,没有理她,将怒火全都发泄到了前台身上:
「谁让你告诉他房号的?这个人又没有邀请函,你怎麽随便让人往里进?」
前台无辜地说:「可是锺教授确实说了他是客人。」
「哪个钟教授?」
「南大的钟俊民教授。」
「南大?」
张倩皱起眉,她不懂王子虚怎麽又跟南大扯上边了。以她的了解,王子虚应该跟南大完全没有交集才对。
她转头问闺蜜:「王子虚怎麽会认识锺教授?你有什麽头绪吗?」
闺蜜用手指绕着鬓角:「我又跟锺教授不熟,我怎麽知道?」
「可你是教育厅的呀!」
闺蜜翻了个白眼:「你把教育厅想得有点太万能了,东海这麽多大学,难道我个个学校的教授都认识?何况以南大这个规格,人家理都不用理我好吧。」
说完,她又道:「你也不用奇怪,你在进步你前男友也在进步,搭上谁的线有了关系了呗。」
张倩皱眉:「他家里那条件不可能有关系好吧。」
她对王子虚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