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王子虚想起来自己把报纸扔茶几上了,连忙跑去客厅,却发现茶几上光溜溜的,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一低头,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了那卷报纸。
王子虚拿着报纸回到众人面前,将头版那一页亮出来,对着中间的位子点了点。
「喏。这就是我。区区王子虚,没有冒充的必要吧?」
报纸上,那站在中间的身影无疑就是王子虚,个头高出两边的人一大截。
可惜照片没有把陈青箩拍进去,不然王子虚一定会剪下来珍藏。
王建国老同志连忙把报纸拿过去看。张曦溪低头看报纸,又抬头看他,又低头看报纸,再抬头看他,手指在空中遥指,却说不出话,最后捂住了嘴,倒吸一口凉气。
敢情他们在这里讨论半天,又是研究又是出主意的,正主就坐在自己家?
天下竟有如此巧的事?
张玮怔了半天,猛然站起身:「您就是这次西河文会的首奖,被集体推举的第一名?」
王子虚摆手:「是的,不过我认为,作家的名声应该在于他的作品,而不在于他获得的奖项。」
张玮连忙跑过来握住他的手:
「您就是头名,您早说啊!我还刚才在这……我这你这我这弄得,真是不好意思,咳!」
张玮的脸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害得王子虚都代替他尴尬起来。
他背地里抹了把汗。
好好一个逼,竟能装得如此零零碎碎,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如果能重来,他一定要学李白,豪放大气一点。
「你个屌东西,你这麽大的事今天才跟我说?」一旁王建国如同蛤蟆一般瞪着眼珠子嚷嚷,「你得了这个什麽奖,你连你爹都不说了是吧?你小子,要不是为了你的面子,我真要脱了鞋用鞋底板揍你!」
王子虚说:「我这不是通报来了吗?」
王建国说:「都前天的事了,我今天才知道!全西河人民都知道了,你才跟我说!」
王子虚心想不是你平时老瞧不上我搞写作吗?老头子现在倒委屈上了。
他说:「这点小事,也不值得咋咋呼呼的。」
王建国倒先急了:「什麽叫咋咋呼呼的?西河文会第一,那等于是整个西河排第一个会写文章的啊!这麽光宗耀祖的事情,搁别人家都要在祖坟前放鞭炮了!怎麽叫咋咋呼呼的!?」
他低头又看了眼报纸,满眼热切地说:「这上面说还有十万块钱的奖金,是真的吗?」
王子虚喝水:「是真的。我用这钱,给你买了套房子,面积不大,凑合住。」
王建国顿时眼睛闪闪发光起来,胸挺起来了,腰杆直起来了,神采奕奕的,看上去像是瞬间年轻了十岁。
他昂扬地看向老张:「听到没,这小子还是懂点事,拿到奖金,给我买房了!」
老张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声音弱弱地说:「好好,真孝顺。」
扳回一局的老王扬眉吐气,人变得开朗不少,或者说开朗过头了,又指点江山满口胡话起来。
王子虚摇了摇头。又轻轻一笑。
和解了。
王子虚接下来有个十万火急的灵感要写下来,婉拒了老张的留客。他跟张玮留了联系方式,答应他改天约时间做一期访谈。
临出门前,张家兄妹还嫌不周到,执意要开车送他回去,王子虚看张玮态度坚决,就答应了,坐到了奔驰的副驾驶上。
感觉还是保时捷的座椅舒服。
张玮问道:「你是读文科的还是读理科的?」
「理科。」
「感觉你不太像啊?哈哈,别介意,我读过你的小说,感觉到特别细腻,尤其是人物,写得好像真实存在一样,这不太像理科生的思维啊。」
王子虚说:「其实文科生也好理科生也好,思维上没有本质的区别,理科需要文科的想像力,文科也需要理科的逻辑和严谨,不能以知识来区分定义自己。」
张玮深呼吸道:「你说的对,高,真的高。你这次得奖爆冷,把很多发表过许多文章的老手都击败了,除了文会上得奖的这篇作品,你还写过其他作品吗?」
王子虚说:「写过,我前不久刚在《长江》上发表了一篇。」
「真的吗?《长江》是本省的龙头文学杂志啊!」
「嗯,就是最近这一期,在《长江》上第一篇就是。」王子虚微笑,「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过稿的消息。」
张玮惊讶道:「第一篇?那看来人家很重视你啊,一般《长江》的第一篇都是给比较有分量的长篇连载的,要麽就是重量级的新人。」
「还有这种说法?」
「有的。」张玮点头,「你很厉害啊,有考虑过参加翡仕的新锐作家徵文吗?」
「翡仕?」
不知怎的,王子虚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翡仕不是个珠宝品牌吗?」车后排的张曦溪凑过来问道。
张玮说:「对,是个珠宝品牌。这个品牌方为了彰显品牌价值,掏钱办了个文学比赛,最高奖金100万。」
听到这个数字,王子虚已经被震住了。后排的张曦溪倒是还好